人口中逍遥法外的彦绥,此刻被锁链五花大绑在阴暗潮湿的船舱底部。 阙水珍换回女装,一袭石榴裙。她板着清秀脸蛋,冷冰冰道:“吃吧。” 彦绥想咬牙绝食,却不受控制张嘴。稀粥如毒刀过肠,男人屈辱的想死:“想报仇?杀了我。” “彦绥,你血债累累,绝对不能这么容易死。”阙水珍憎恨害死舒家人的坏蛋,始终不能将他与温润如玉的彦师叔联系起来。 在门派时,彦绥对少女多有庇护,为她寻回亲生父母。她那么感激敬重彦绥,哪怕隐约察觉不对,也因为彦绥无条件的好,蒙蔽了双眼。原来,所有的温柔以对,是恶人怜悯的伪装。 彦绥没有往日风光,一夜之间成为阶下囚。武功被废,伤痕累累,疼痛日夜缠身仅仅维持不死。男人落魄了就一张清俊脸庞过得去,转而笑道:“我对不起天下人不假,对你阙水珍不够好吗?别人有资格恨我,唯独你没有。” 阙水珍气红了眼:“你害死我的亲人!”当初有多敬仰信赖彦绥,如今就多痛恨,包括厌恶她自己。 彦绥对少女的背叛同样愤怒:“舒家庄收留几日,你就感恩戴德。你王府的血缘至亲,锦衣玉食的日子,我替你找回来的。阙水珍,我待你不薄啊,你这么报答我的?纵容我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 少女被诡辩气得落泪,放下碗噔噔噔跑走:“我不后悔,你罪有应得!” 彦绥嘲讽垂下眼,没有方才的嚣张,苍白麻木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一袭蓝衣的梁飞逸刚到门口,让小姑娘一头撞上胸膛。他揉揉阙水珍的额头,无奈叹气:“阙女侠,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阙水珍抬起委屈含泪的美目,梁飞逸脸上的不正经消失:“乖乖,受欺负了?” 阙水珍抹泪,鼻音含糊:“我说不过他。”恨她嘴笨,忍不住就掉泪。 “本来就不好看,掉珍珠就更丑了。”梁飞逸摁住炸毛的小姑娘,替她擦泪,“大不了把彦绥舌头割掉,看他怎么蛊惑人心?”可笑的是,彦绥只能说真话。男人真心觉得自己没有错,全天下都对不起他。 阙水珍捂住嘴,好像体会到那种疼:“算了,听霁哥的。” 梁飞逸挑眉,俯身在少女耳边道:“整天霁哥,霁哥的,叫一声飞逸哥听听?” 阙水珍耳尖一麻,推开梁飞逸:“滚啊!” 少女面红逃跑,梁飞逸摇着扇子,坐在彦绥面前:“彦大掌门,还记得聂药师么?” 彦绥被迫有问必答:“记得。” 梁飞逸是魔教少主,天生体弱,在外富商之子的名义修养过一段时间。回去后,聂药师作为教众一员,五大护法之一下落不明。魔教手下追查多年无果,生死难测。 没想到,梁飞逸会在姜大夫口中,听到聂药师的名字。最初,他为治疗身体难以承受内力的隐疾,找上姜神医。女人一眼看穿青年的真实身份,提出和他合作。 聂药师的外貌、口音、习惯等等,魔教相熟之人才知晓。他留下遗物账本,或许有真凶的线索。 月衫扮演的“聂药师”以假乱真,姜神医提供行凶的画面如亲眼目睹,众目睽睽下炸出了彦绥的真面目。 梁飞逸忍住杀人的冲动,神色发冷追问道:“他的尸骨在何处?” 彦绥毫无人性,甚至有些恶意挑衅:“毁尸灭迹,剩一点灰了。你是他什么人?” “你!够狠毒。”梁飞逸站起来,难怪姜神医不肯告诉他,怕是早知道彦绥手段残忍。蓝衣青年一拳打上彦绥腹部,把男人打出血,“动魔教中人,你做好生不如死的觉悟。” 彦绥低着头,唇角滴血:“阙水珍知道你是魔教的人?” 梁飞逸诧异,他气昏头了。更令他不解的是,有一瞬间的害怕,阙水珍露出厌恶他的表情。梁飞逸拍拍彦绥的面颊,轻蔑道,“我不像你,被一个女人耍的臭名远扬,多年武学毁于一旦。” 彦绥的脸色瞬间难看,耻辱万分。 梁飞逸满意一笑,他去想想折磨人的法子。 …… 豪华大船行驶大河之上,他们走水路前往舒家庄。 应今稚在窗边看山边夕阳,舒光霁安静抱剑立在窗外甲板上。少年像做错事的小狗,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心甘情愿接受惩罚。不安的是,从离开幻境,女人一直不理会他。舒光霁悬着一颗心,余光里只有应今稚一人。 阙水珍端着一碗碗甜汤,腼腆道:“姜姐姐,喝碗糖水吧。我亲自煮的!虽然和霁哥没法比…” 阙水珍很惊讶,沉默寡言的剑术天才下厨也是一把好手艺。意识到最近气氛微妙,少女特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