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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不可以17(2 / 3)

的信任?饱受摧残的蚌壳紧闭,悄无声息开启一道缝隙,露出应今稚才能看见的柔软。想要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嗯,和料想的不太一样。不知哪里出了错?应今稚应该完美掌控少年,却反被舒光霁影响到,甚至好奇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自信过头了。”应今稚若无其事收回手,她慵懒托着下颌,好似不是那个无情恐吓少年的人。

“舒光霁,”女人叫着少年的名字,冷言冷语,“我不是非你不可。”

“…是,”舒光霁心头一刺,薄唇微颤。少年表情很受伤,宛如被丢弃的小兽。没有怨恨,墨色眸子溢满无助、委屈,“师娘不缺我一个,您从不信我。”

应今稚没有否认,好像满意少年的识趣。冷酷的事实,打破自欺欺人。舒光霁眼睫湿润,破罐子破摔地咬牙承认,“一直是我离不开师娘!”

窗外吹进凉风,灯火剧烈摇曳,屋内明明灭灭。应今稚恍惚看见,舒光霁倔强笔直的身体里住着一位伤痕累累的小少年。他抱膝坐在高高的围墙后,满身黑暗,极致的孤独不安。

应今稚认为对舒光霁好的选择,在他眼里是另一种抛弃。少年难得信任她,然而应今稚瞒他许多。

舒光霁难堪地低下头,看不清神情:“我不会成为累赘。远远跟着师娘,也不行么?”

小可怜。还是没有安全感?应今稚冒出奇怪的念头,如果是小小只的少年,没人会不想抱抱他,安慰他。罢了,说好不再欺负他。应今稚耐性比想象的强,改变主意一念之间。女人随意问道:“多久收拾好行李?”

冬日一缕阳光,晶莹雪花从天而降。舒光霁愣住,太过期盼,以为出现幻听。女人冷清的嗓音犹如天籁,孤傲如她居然一时心软,“我等你,一起走。”

舒光霁不可置信抬起头,乌黑眸子流下一滴泪。白衣少年泛光的泪痕,微红眼尾,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不愿意么?”应今稚掩唇,目光游离。啊,他不会知道,自己落泪的样子杀伤力很强吧?

是真的,师娘没有丢下他。舒光霁压抑不住的黑眸一弯,闪闪发光,笑若灿阳:“我愿!”

应今稚被少年的一笑惊艳,诧异:与她同行,至于这么开心?

啊,怎么和舒光霁的舅母舅舅交代呢。

……

一晃四年过去,泽宝州曲府,天下第一刀名震江湖。

杏花林深处的庭院,黄衣少年面如冠玉,安静坐在轮椅上。曲轩景往湖中撒饵食,看着鱼儿们游弋:“新来的大夫?我不良于行五载,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情形如何,但说无妨。放心,兄长不会为难你。”

隔着一片屏风,应今稚戴着帷帽,收起悬丝诊脉的红线,一出声却惊到对方:“治得好,需曲公子配合。”

“咳,”鱼饵散落一地,湖面波澜阵阵。曲轩景募地转头,攥紧轮椅的把手,“女子?”

应今稚反问:“女子不能当大夫?信不信,只有我能治好你。”她薄凉的语气有种魔力,让人不自觉信服。

兄长请的大夫,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曲轩景从未和女子搭话,一时面红呆住。声音真好听,是天上仙子么。

黄衣少年不愿暴露孱弱一面,干脆挡去所有同情的视线。屏风上年轻女人模糊倩影,清冷悦耳的嗓音不卑不亢,仿佛残废的他与旁人没有区别。

曲轩景迷茫而希冀,双手放在膝上,许久才找回声音:“真治得好…我的腿?”

应今稚慢悠悠喝茶,直白而残忍:“你会很痛苦,比断腿还痛十倍。开始,便不能停下,否则只有一死。敢问曲公子,承受得住么?”

曲轩景闭上双眼,五年前痛不欲生的折磨历历在目。重来一次,他熬得过去么?失望过无数次,黄衣少年仍然坚毅的眼神,孤注一掷:“我能。”

“好,曲公子睡前药浴。”应今稚留下方子,从容起身,“我明日再来。”

“大夫,如何称呼?”黄衣少年声音微紧,不甚熟练。

“姓姜。”

姜小姐。曲轩景在心底重复,温文尔雅地颔首,“多谢姜大夫。”

“轩景,曲公子!”清朗少年音传来,活泼阳光如见其人。

曲径通幽,杏花林绽放雪白,风吹如雪落。蓝衣少年兴冲冲拜访好友,他身高腿长走的飞快。迎面而来一位清冷白衣女子,帷帽遮面,身形窈窕。

咦,曲公子的院子有女人?梁飞逸八卦之心顿生。他生来英俊潇洒,斯文摇起纸扇,风流而不轻佻,笑眯眯:“小娘子…”

对方轻轻行礼,毫不留恋擦肩而过,好似他是普普通通的一草一木。竟然被无视了!蓝衣少年好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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