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染早已经在路上了,他不知道陈蜻蜓在哪里,但是下意识还是开车往学校的方向去。 听到陈蜻蜓的话,宋拾染知道自己没猜错,他说:“我现在叫救护车,要挂断电话一会儿,蜻蜓你坚持住,不要害怕,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你们学校。” 陈蜻蜓闭了闭眼,忍疼低声说了好。 等待的时间在疼痛中显得漫长,陈蜻蜓晕眩的厉害因此不敢睁开眼睛,她紧闭双眼,听着不远处学长的哼唧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转移额头和腰椎的痛楚,陈蜻蜓将注意力放在学长暴躁不安的原因上。 显然,孔皙的判断是错的,学长会呕吐并不是因为吃多了,而是病了。 孔皙没有发现学长的异常,是不是能说明学长的病属于牲畜急性病,发病时间迅速,病前症状不明显? 会是什么病呢?有传染性吗?传染速度快吗?对肉质有影响吗?会致死吗?如果是大型养殖场的话应该要怎么处理这种急性发作的病呢? 陈蜻蜓胡乱的想着,疼痛减轻了一些,她试着重新撑起身体,总算能勉强站起来了。 陈蜻蜓踉跄的扶着墙移动到门边,抬手握住门把,忍着疼痛缓缓压下门把,将门拉开。 门开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门外的走廊里同时传来手机拨打电话的声音。 陈蜻蜓顺着声音侧头,看见宋拾染在原地站了几秒,发现她以后便大步朝她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男人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蜻蜓抿了下唇,低声说:“养殖的牲畜可能病了,攻击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宋拾染眉宇紧皱,说:“额头磕红了。” 陈蜻蜓脸色苍白,但已经冷静下来,说:“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用指尖碰碰额角,说:“应该问题不大,不用去医院了。” 宋拾染没反驳她,而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医生,年轻的急救医生明白他的意思,靠近过来观察着陈蜻蜓额头的伤势,说:“看红肿的状态应该是撞的不轻,你有恶心想呕吐,眩晕,耳鸣的症状吗?” 陈蜻蜓说有。 医生说:“可能有脑震荡的风险,建议到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看看脑部有没有淤血。” 陈蜻蜓有些犹豫,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到医院去。 宋拾染说:“救护车已经在楼下了,检查完我送你回来,很快的。” 陈蜻蜓有点后悔告诉宋拾染这件事,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她怕学长再攻击她,所以才想正在通话中的宋拾染发去了求助,不然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给孔皙打电话,让他回来来看看学长是什么病,自己也不用浪费时间到医院检查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陈蜻蜓只好答应,反手将猪舍的门关上,扶着墙跟医生他们走,刚走了两步,眼前忽然一阵发黑,地面和天花板猛地翻转,画面疾驰凌乱,陈蜻蜓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失去作用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摔倒了还是仍旧站在原地。 当她闭上眼睛抵抗住汹涌来袭的晕眩以后,她才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抱了起来。 抱她的人手臂很稳,丝绸质地的袖子和她后颈的肌肤碰触,有微凉细滑的触感——所以抱她的人不会是穿绵质白袍的医生。 陈蜻蜓微微侧头就能嗅到宋拾染身上很私人隐秘的男士香水气味,优雅而沉稳,是很好闻的味道,令陈蜻蜓的恶心减轻了一些,她模糊的感觉到某种久埋心底的情绪正蠢蠢欲动,仿佛童年时期才曾经有过。 陈蜻蜓试图抽丝剥茧分析自己的情绪,但由于大脑有些罢工,令她的思考变得迟钝和简单,当救护车响起刺耳的鸣笛声时,陈蜻蜓闭着眼呆呆的想,她被宋拾染抱了一下就回忆起童年,当她见老爸的时候也喜欢回忆童年,所以说......其实她虽然觉得叶妃雯的推论夸张,但内心早就把宋拾染当成了爸爸? 救护车在路上奔驰,陈蜻蜓在惊诧中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家庭聚会,叶妃雯正和爸爸妈妈讨论LV今年的新款包包,就看见爸爸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叶妃雯小声说:“吃饭的时候不工作还是他定的规矩呢。” 叶妈妈说:“等他回来批评他。” 叶妃雯说:“严厉的批评才行。” 叶爸爸很快就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古怪,他按了手机通话界面上的静音,疑惑的说:“雯雯,宋先生找你,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我告诉他我们在一起,所以他要求和你通话。雯雯,你不是告诉我宋拾染只是请你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