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笑话真是土死了。”周饮听吐槽季正舟,盖上被子睡觉,“闭嘴,再说话就滚出去。” 云金金躺在季正舟和周饮听的中间,一手挽着一个,许久见不到云初,忽而情绪爆发,吱呀哇呀地叫起来。 到了后面,演变成云金金单方面的大哭。 周饮听头疼,抱着自己的枕头,跑去客厅睡觉,把这个烂摊子扔回季正舟手里,“你最好让他后半夜可以不再作妖,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俩赶出去,让你俩睡在大马路上。” 季正舟委屈巴巴,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可我真的没有带过孩子啊!” 周饮听把枕头夹在腰侧,下楼梯下到一半,听完季正舟说的话,若有所思停住脚步,走回房内,姿态做作靠在房门边,视线落在别处,提议:“要不,你把云初叫来?” 季正舟鄙夷的表情:“周饮听,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晚上的去叫人家一个小女孩来你家,啧,你这小心思,真是……” 季正舟停顿了两秒,无比嫌弃周饮听,五官皱在一起,用力提亮嗓音,喊出心里的那一句话:“真是龌龊!” 周饮听观察着季正舟的模样,和季正舟说起正经的话题:“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真的喜欢云初?” “咱俩谁都别说谁。”季正舟不服,“虽然你现在当了警察,但在有些时候,你分明看上去比我还要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周饮听嘁了声,转身走了,对季正舟的说法不屑一顾。 云初生父家,云初坐在客厅中,被云父一家人当客人招待。 “来了就是客人,”云父抽着烟,一摆手,招呼他的姘头给云初拿些水果,“小云,有什么想吃的就自己拿。” 云初没有因为云父话里藏刀故意跟她撇干净关系的话,感到难堪,来了这里就是想告诉云父一件事:“金金说想去我那里住几天,昨天死活黏着我不肯回来,一见到我就抱着他带着的那个娃娃哭了,恐怕是在学校受委屈了。” 云父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抽烟的手停止,说话的同时呼出一大口烟雾,白色的烟雾沾染在他粗糙的胡渣上:“金金昨天来找你的时候哭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了什么欺负?” 云初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水,让云父放心:“您也知道,金金和我也算是姐弟,从小一见到我就比较黏着我,所以在外受欺负后想在我那里多住几天。您看——” 云初拖长尾音,从别处下手。 云父看着摆在云初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松了牙关:“也行,就让他在你那边住几天,诉说诉说委屈也好。金金这个孩子啊,性格从小就内向。” 说起云金金,云父脸上的皱纹都跟着笑开,“说来也奇怪,性格内向的金金,小时候一见到你就很喜欢黏着你,长大后也依旧喜欢黏着你,有事没事就喜欢在我跟前提起你的名字。” 云初脸上笑着,心中想到小时候和云金金见第一面的场景。 那是下雨天,云初刚放学,因为没钱吃饭饿了一天的肚子,又因为忘记带伞,只能跑了一段路,到保安亭等着云以泽去接她。 就是在那个时候,云父新组成的一家带着云金金,路过云初面前。 原本他们不会正面碰上面。 云初愣愣看着幸福快乐的一家三口有说有笑路过她面前,眼睛被雨水冲刷的通红,捏紧了拳头,在心中起誓,这辈子,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云初这个人,本身就诞生在不健康的环境,像野草似在优胜劣汰的世界中长大,就算被云以泽保护的再好,心理年龄依旧被迫成熟的很快。 那会儿的云初就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东西你不去争抢,是永远都不会轮到你头上的。 因为,在认为你并不重要的人的心中,你就算哪天死马路边了,他应该也只会庆幸一句,还好,没死他家里,连累到他一家。 云初死死攥紧拳头,乖乖女的人设,在那个时候就有所破裂。 她在爱的人面前当然是听话的,在恨的人面前,也一定会用这副好被欺负的样子接近他们,然后狠狠报复回去。 就是在那个雨天,云初故意淋着大雨跑出来,装作不小心摔到云金金的面前,擦破了膝盖,不小心撞破了云金金的玩具。 云金金被云父牵着手,小小的天真面庞上装着担忧,用圆圆肉肉的小手上前去牵起云初,是云父那个家里面,第一个关心云初的人,“姐姐,你没事吧?” 云金金和云初的身上流着相同的一半血脉。 即便在人群中,云金金并不认识云初是谁,骨子里也埋着想亲近和保护云初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