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悦华先开了头:“这孩子,应该不是跟哪个男孩子在聊天吧。” 陶岩放下晚报,沉默几秒说:“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悦华看陶岩的眼神像是在看老古董,“你看她和成欣聊天什么时候这样魂不守舍过,我跟你说,要是真是那样,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别引发孩子的叛逆心理。” 陶岩难得露出不耐烦的语气:“你无凭无据,瞎想什么。” “这用我瞎想吗,十六七岁什么年纪你不清楚?”林悦华不以为然,“就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谈个——” “行了行了。”陶岩起身,沉着脸离开餐桌。 林悦华反倒心情很好,只可惜没能在陶岩面前彻底点破。 实际上,让陶琬魂不守舍的是班级群里语文老师发来的参考答案。 陶琬甚至越过了前半部分,直接从阅读题开始仔细浏览答案,直到最后作文部分,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陶琬想到了当时的分心会影响理解,但没想到直接从审题出了岔子。 最后的作文题,答案给出三个不同的方向议论,而且都不是复杂混乱的层面,然而这样宽泛的路子偏偏都被她完美避开。 这样看下来跑题是肯定的,但陶琬更在意的是,到底是孔秦岳让她变成这样,还是她本身语文水平的问题。以及间接想到,那位素昧谋面但很大概率要陪她度过一个暑假的家教。 陶琬捂住头,痛苦感直直上涌。 这份难受的心情持续到了周六返校。 如陶琬料想的那样,学习委员下发完成绩单,给她带来语文老师请她去办公室喝茶的消息。 成欣的担心持续到陶琬从办公室回来,她担忧地问:“怎么样,老师没说你什么吧。” “说了。”陶琬回到座位上,周身的气压低沉沉的。 成欣拍了拍陶琬的后背,安慰说:“没事没事,不就是一次失利吗,又不是最后的成绩。” “呦,你们竟然在聊成绩?”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串班是常有的事,谢双晨双手插兜,溜达着来到陶琬成欣所在的班级,明显是考得还算可以才会有的神态。 成欣抬眼睇过去一个警示的眼神,示意他少说话。 谢双晨的眼力见是她们从初中就见识过的,但成欣总是对他抱有铁终能成钢的心态。 成欣的眼神漫上些许期待,看见谢双晨拿起陶琬桌上的成绩单,期待又转变为紧张。 “考得不错啊。数学126,语文……”谢双晨前一秒夸完,下一秒的爆笑声莫名刺耳,“哈哈哈你语文竟然考了91,还没我高,这可不行啊,赶紧努努力争取下次上100。” 成欣:“……” 懂了。 铁能成钢,但废铁不行。 陶琬听着谢双晨的冷嘲热讽,但满脑子都是晚上回去该怎么给林悦华看成绩单的事。 谢双晨倒是风轻云淡地离开,成欣在座位上揪心起来:“别管他,他这人就这样。” 陶琬叹气,一头趴在桌子上,声音充满哀怨:“怎么办啊,我这一暑假肯定要跟家教纠缠不清了。” 成欣愣了愣,大概明白她的坏心情来自哪里,瞬间坦然不少。她继续安慰:“没事,他总不能天天给你上课吧,你还是比较自由的。” “不。”陶琬抬起头,“那天听我妈说家教要带我六科,基本每天下午都要上课。” 成欣大为震惊:“六科?这是什么全能家教啊?” “说是津华的。”陶琬托住脸,猜测道,“也许是大一的吧,才高考完一年,知识没忘多少。” “那可以算得上同龄人了哎,记得推我个联系方式,我需要扩大交友圈。”成欣说话的同时,拍着陶琬的手明显有些激动。 陶琬很清楚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婉拒道:“我都没见过对方,而且,我还是要争取一下我的自由。” 然而没想到,征求自由的道路上还未有所行动,这条路就被扼杀在家门口。 “回来了?”林悦华看着陶琬走进门,向一侧抬了抬下巴,“家教老师就在客厅,你们先沟通一下,明天开始,按照他安排的课程内容上课就行。” 当头一棒毫不留情地打下来,陶琬震惊地问:“为什么,不是说好先征求我的意见吗?” 林悦华:“前提是你期末考得好,但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聊了下成绩。” 话点到为止,陶琬明白班主任都说了些什么,也理解这是作为重点高中班主任的职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