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雪此话一出,姜太守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醉月楼是汴京有名的花楼,即使姜太守远在嘉松也曾听闻一二,赫连雪这般用醉月楼的姑娘和太守千金相比确实不妥,难怪姜太守的脸色十分不好。 姜念慈的脸色白了几分。 “王爷这是何意?”姜太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赫连雪还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仿佛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自然是说令千金貌美的意思。” 姜太守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王爷若是无意,直说便可,何必用醉月楼女子与小女相比?” “哦。”赫连雪抿了一口茶,“本王确实无意。” 姜太守本来还以为会与赫连雪再虚与委蛇一番,没想到这位王爷竟会这般的直白,这让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站在一旁的姜念慈低着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但她并不怪赫连雪,于她而言,赫连雪是长街上的一见倾心,于赫连雪而言,她恐怕只是一个陌路人。 姜太守许是听到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抽噎的声音,再对着赫连雪说话时,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胁迫的味道:“小女心情不佳,微臣也没有心思和王爷多说了,王爷今日与微臣相谈之事,改日再说吧。” 赫连雪眯了眯眼:“姜太守可要想好了,这件事就算不是本王来给你说,也会有汴京的其他大人来告诉你。” 姜太守停住了起身欲走的身形。 “只是,你按本王说的做,和按其他大人说的做,性质是不一样的。” “本王知道嘉松郡官场腐败与姜大人无关,可,其他大人是不知道的。” 姜太守面色凝重,对姜念慈说道:“念慈,你先出去。” 姜念慈点点头,红着眼退了出去。 她走时还望了一眼赫连雪,只是赫连雪并没有看她。 “不知王爷所言何意?”姜太守又重新换上了恭敬的态度。 “相信沉浮官场多年的姜大人比本王自己更清楚本王是什么意思。” 姜太守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微臣愚钝,还望王爷明示。” 赫连雪笑了一下:“这件事不是本王求你做的,而是本王在给你机会。” 姜太守绷紧了下颌,沉默不语,反观赫连雪还是一副闲适的模样。 “王爷不怕微臣给其他人说这件事吗?” “本王既然来找你,就不怕你给别人说,一来是你口说无凭,二来,本王也不会用不忠心之人。” 姜太守还是不语,对待赫连雪不忠的人,恐怕不是不用,而是已经没有机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口。 良久后,姜太守才缓缓开口:“微臣明白,即日调查功曹几人。” 赫连雪点点头,站起身:“那本王也不多留了。” “微臣恭送王爷。” 赫连雪摆了摆手,离开了太守府。 看着赫连雪离去的背影,姜太守心中五味杂陈,赫连雪今日的言外之意他是明白的,这位王爷不需要拉拢他,而是在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他日若是变天,可以活命的机会。 他本以为赫连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不受宠的皇子,可眼下再看,就能发现赫连雪的势力恐怕已经深入了北凉的朝廷,盘根错节。 赫连雪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罢了。 姜太守叹了口气,找到了正在自己闺房默默垂泪的姜念慈。 “念慈......”姜太守宽厚的手掌抚上了姜念慈的乌发。 “父亲......”姜念慈的眼泪像是停不下来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的爱慕赫连雪,以至于根本接受不了赫连雪的拒绝。 当有了希望再落空,总是比始终都没有希望更绝望一点。 “念慈,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好男子,为父会给你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夫婿的。” 姜念慈摇摇头:“若是不能嫁给嘉松王,女儿便不嫁了。” 姜太守皱眉:“你这是何意?” “念慈只想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若是不能,便不嫁,女儿也已经想清楚了,这世上,我也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姜念慈擦了擦眼泪,接着说:“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念慈。” “听闻父亲与嘉松王正在兴办学堂,女儿善丹青,善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