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临川与青禾守在温时玉的房门外,静静等候。 “殿下,叶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真得不想他有事,求您派人帮我找找他吧。” 温时玉眸子微挑,他看着在茶杯中浮动的茶叶,对沈路遥若无其事地说:“叶白是总督府地牢的疑犯,如今被劫,自然是总督府的责任,张总督会彻查此事,你无需担忧。” “多个人帮忙,事情岂不是会更容易些?您说呢?”沈路遥将身子往前倾,对温时玉柔声道。 “你本该待在王府深居简出,可近日以来,你实在逾矩太多,这不合礼数。”温时玉顿了一下,怅然若失道,“况且,你既已嫁作人妇,怎能还像儿时那般孩子心性,不知轻重!” 沈路遥一听,即刻便不服气了,她整衣敛容,浩气凛然地说:“您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神气,我在我们那儿可是出了名的侠肝义胆,干坏事的小孩几乎全被我教训过,我还救了好些人呢。” “在你救过的人里,你印象最深的是谁?”温时玉突然饶有趣味地问。 “印象最深的吗?”沈路遥皱了皱眉,轻声说,“有一人,但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洗耳恭听,你但说无妨。” 温时玉不断追问,沈路遥只好吞吞吐吐地说:“我先前救过一个比我稍大些的男童。” 她见温时玉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心下一松,满脸憧憬地回忆道:“虽然他瘦弱了点,但他像极了小仙童,我猜他长大后绝对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比所有女子都好看。” “你觉得他貌美,所以你喜欢他?” “我总不能因为一个男子貌美就喜欢他吧,这样显得我多肤浅?再说了,人家非富即贵,哪里是我能搭得上话的。” 沈路遥瞥见温时玉眉头轻拧,立马谄媚地笑道:“殿下才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这是真心话。儿时那人只是孩童,我与他也未曾再遇,早就淡忘了。殿下人美心善,于我而言何其重要,无人能比。” 温时玉轻笑一声,垂眼道:“你跟许言待在一起太久,倒是学了他的油嘴滑舌。” “哪儿有?殿下确实最美,而且对我最好,我这话问心无愧。”沈路遥走到温时玉身边,将他喝了一半的茶水重新倒满,她乖巧地说,“殿下能否帮我催催张总督,我怕他玩忽职守,耽误了时间。” 温时玉抿了抿唇,起身说:“我要抄经书了,你先回去吧。” 沈路遥见温时玉答非所问,忍不住嘀咕了几句,直到他走到书桌前,她才忙不迭地跟上。 “我帮殿下研磨。”沈路遥挽好袖子,她将水盂中的水滴在砚台上,又乐呵呵地拿起墨条,仔细研磨。 “殿下喜欢写字?”沈路遥低头问道。 温时玉这套用具价值非凡:墨条被研磨后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墨床是由晶莹剔透的白玉打造而成,就连砚台边缘都雕着栩栩如生的百花图,这桌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重金难求。 他定是爱极了这些写写画画的玩意儿,才会命人网罗天下异宝。 温时玉听见沈路遥的话后,微微点了下头,他翻开桌上的经书,然后执笔沾墨,在整洁的纸上抄起经文。 “八风不动心,无忧无杂染,宁静无恐惧,此谓最吉祥。” 沈路遥看着他笔下的字体,苍劲有力,可内容却言尽柔和,让人心安。 “殿下不好亲近,却有菩萨心肠。”沈路遥温声道。 “我不好亲近吗?”温时玉手中的笔还在一丝不苟地挥动,心却忍不住颤了一下。 沈路遥嘟着嘴想了想,最后犹豫不决地说:“感觉您对我忽冷忽热,让我一时摸不清头脑,而且您对其他人好像都漠不关心,我只记得您当时因为我的缘故,对林姨很和善,当然,您对临川也很好。” 温时玉欲言又止,他脸颊发烫道:“我只是喜静,怕麻烦,但你若亲近我,我也求之不得。” 沈路遥闻言愣了一会儿,殿下连客套话都说得这般赏心悦目,实在难得。 她悄悄扬起嘴角,静静地看着温时玉笔下的字,忽然,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殿下的‘祥’字,好像多了一笔。” 温时玉手一沉,直接将笔重重地按在纸上,任墨迹瞬间晕开,吞没了好几个精美的文字,令沈路遥轻叹一声,直呼可惜。 “重来便是,我不会覆车继轨。”温时玉将染花了的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纸篓中,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许久才缓和过来。 沈路遥以为他是被指出了错字倍感难堪,便畏手畏脚地站在他身边,不敢多言,她见温时玉埋头奋笔疾书,无暇顾及她,只好自己左顾右盼地偷偷寻乐子。 除去温时玉手中的那支笔后,墨床上还放着另一支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