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薛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回了城主府,路过厨房时,正撞上果儿在厨房里找了一块干净油纸,正在将几块似乎是糕点的东西仔细地包上新的油纸,扔掉有些磨损的旧油纸。“小丫头,干什么呢?” “这是阿纯琴师亲手做的糕点,她说这个比糖果好吃。试了好几次,才做成功的。可惜就只有这几块好的,还要留给一个坏小孩。可是,果儿也好想吃啊!” “坏小孩不是没人会喜欢吗?” “可是,阿纯琴师说,坏小孩也应该有糖果吃。这样,他心里就不会苦了,也许就没有那么坏了。说不定,有一天,还会变成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是吗?” “姐姐还说,哪个孩子不犯错。错了就要罚,然后要改错。” “只是为了改错吗?”薛洋回忆着容成纯这些天对他做的事。突然,有哪里不对, “不对,你说谁是姐姐?”薛洋感觉头皮快要炸了。他猛然掐住果儿的胳膊用力摇晃,凶狠的模样和气势吓得果儿几乎哭出来。 “你,你快放开我。阿纯姐姐,阿纯姐姐快来救我,这里有个坏人要欺负我唔唔” 当薛洋赶到竹马园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一口井指指点点,薛洋不由分说扒开众人,园里的老鸨也正站在那里,“晦气,真是晦气。” “发生了什么?” “跳井了。这性子也太烈了。就是你送来的那姑” 老鸨还没把话说完,薛洋便打断道:“尸体呢?” “刚刚给烧了。” “烧,了?”兜头盖脸一盆冷水浇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脑子一阵嗡鸣,他麻木地想,烧了好,烧了就没有人强迫他穿女人衣服,梳女人发了。颈项上的银锁随着他的走动,泛着清凌的声音。像极了她嘲笑他的样子。还记得在十里镇,她送他银项圈和长命锁时,说,“你就当今天是七月二十二,这是你的生辰礼物。”当时,她笑起来,浅浅地两个小酒窝,眼中的光狡黠灵动,似乎还有一丝丝地恨铁不成钢。然后,当时的他问, “你到底是谁呀?” 她说, “凭什么你问,我就得答啊?”然后亲自把银项圈给他戴上。退后两步,再次打量,对着他点了下头,盯着他道,“明明就是一个好好的少年郎,以后,你就只能是个好好的少年郎。”她用手指点在他的心口,“喊娘。” 当时,店里的掌柜和小二已经傻了,估计以为她疯了呢? “喊娘。”她逼近他,再次强调道。 当时他就在想,明明是个同他一般年纪的男孩,硬逼他喊娘,这是自己骂自己不是男人吗?他当时感觉怪异透了。她则是莞尔一笑,两颊浅浅两个小酒窝,侧开了些,道,“不喊娘也行,以后就叫姐姐吧。”然后,她笑得像只欢快的百灵鸟。然而,这笑声,以后都不会有了。 “你到底是谁啊?”薛洋跪在大街上,天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浇透了他,寒冷的雨淋进他的心窝里,那里本就是凉的。“谁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啊——”他的问题被淹没在大雨里。过了一会儿,淋了冷雨的人,他脑子里似乎一下冷静下来,“不对,他在我身上施了代伤咒,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所以,哈哈哈,他肯定没死。一定是这样的。” “这位公子,下这么大雨,你跪在这里干什么?”一个路过的仙门弟子撑着伞,一脸疑惑。 薛洋看着那人头上的抹额,站起身来,鬓边头发被他甩到脑后,“你是蓝氏的?” “正是。” “你知道代伤咒怎么解吗?” “这位公子,在下修行三十载,自觉姑苏蓝氏藏书众多。但从未闻听这世上有此术啊。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从未闻听,你算什么姑苏蓝氏!”薛洋心尖都在颤抖。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真是无礼。”说着甩袖离去。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头顶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划破夜空,“怎么会这样?容成纯,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然后化成粉,烧成灰。”他又哭又笑, “你竟敢骗我,你竟然骗我?”他的哭声淹没在雷电里,“你明明知道我这么坏,为什么还接近我?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他笑着笑着又开始哭,“原来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是男人。哈哈哈哈哈,你想当我姐,你直接说就好,又不是不能商量,你倒是回来啊!你回来啊,回来啊…”薛洋以手撑地,把头埋在泥水里,颤抖着声音小声抽泣。“回来!回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