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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魏婴(1 / 2)

最先开始起哄的人却是额上渗出几丝冷汗,背脊发凉。

我在帘后一笑了之。那蓝衣少年见帘中没了动静,继续道,“敢问姑娘,此曲何名啊?”

我看了他一眼,反正隔着帘子也看不清楚,不屑理他,抬步离去。那少年却还是仰着脸,“说一说嘛,这么小气。”

“十面埋伏。”

望着竹帘屏风后我拂袖而去的身影,他口中重复了一遍曲名,“十面埋伏?这姑娘当真有趣。”

这具身体居然没有一丝法力,丹田空空,还知道饿,跑几步就喘,与凡人无异啊。那个,昨晚跑了一路,出了很多汗,加之走夜路吹了一夜的风,虽然刚刚用热水泡了一会儿,但我觉得,此刻脑袋昏沉,我应该补补眠。我本想直接朝着二进院子走去,却在转到楼梯口时,碰到了坊主,他说:

“弹得不错。但今后不可以和客人置气。像这种临时换曲的事以后不要做。”

“是。”说完,我径直下楼,朝二进院子去了。

秦青看着我不卑不亢,心宁气和的样子,倒也还算满意。本以为到了住处,便可倒头就睡,没想到却有个二十多岁妇人打扮的女子侯在门口,旁边站着管事阿福,“纯姑娘,这是裁缝铺里的人,来给你量尺寸。”

“嗯,量吧。”我站在门口,也不请他们进去。我张开双臂,那女子看了管事一眼,得管事示意可以,才上前熟练地在我身体前前后后比划。比划完,我正准备进屋,管事叮嘱道,“坊主说,今日姑娘初到第一天,先好好休息,今晚有个外出的活计,姑娘未在提前报备的参演名单里,这次去不得了。”

“知道了,多谢管事告知。”强忍困意,面无表情道。

“那姑娘先休息吧。我送这裁缝娘子离开。”

“有劳。”我很是有礼地道。目送他们离开,我推开门进了屋,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古代的平民,因为经济水平的缘固,一日只有两餐饭,我这一觉可以睡到吃晚饭再起来。

傍晚时,我隐约听到有人敲门,是阿福的声音,“姑娘,该吃饭了。姑娘,姑娘,在吗?”

“我在,”我下意识应了一声,却发现嗓子干疼,浑身虚浮无力,我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下地,头重脚轻,一步三晃仿佛站不稳似的,几步到了门前,才想起忘了戴面纱了,又脚步虚浮,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到面纱系好,方才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刹那,一阵早春的凉风扑面而来,“咳,咳咳,阿福管事有什么事吗?”我扶着门,冷风蹿进脖子里,进入衣襟,我不自觉地抚住胸口,才感觉好了些。

观我气色不太好,声音也艰涩无力,阿福道,“姑娘,可是哪里不适?”

“并无大碍,我先天气血不足,昨夜又走夜路,想是着了些凉才会如此。想必,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姑娘的嗓子可是病不得,我这就吩咐厨房熬碗姜汤来。这食盒里是晚饭,坊主说今晚不能给姑娘办接风了。日后补上。姑娘先将就一下。”说着,把食盒提进房中圆木桌上,便关上门出去了。我勉强吃了几口,便又昏昏沉沉睡去。我也不知过了多久,

“姑娘,姑娘,起来喝了姜汤再睡吧。”迷迷糊糊被管事叫醒,我感觉一阵烦躁,一个男人可以不敲门,不经允许进入一个女子的卧房吗?别说是外男,亲兄弟亲爹也不行吧。何况这是古代,男女大防看得极重,女子的闺誉胜过性命。

“福管事,姜汤放桌子上吧,一会儿我会喝的。夜已深,阿福管事慢走。”

“好好,是在下僭越了。姜汤给姑娘放这儿,姑娘记得趁热喝。”说完,退出了房间。正准备关门时,阿福只觉后颈一阵阴寒渗入骨头,蹿上眉心,眼皮很沉。再抬头时,只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进——去——”

我以为阿福已走,只是单纯的门没关紧,想下地把门关好。然后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一阵风吹进来,吹熄了桌上烛台。顿时,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月光下,从门外投进来的男人影子,冒着黑气,一步步如同行将就木的提线木偶,缓缓地拖着步子,走了进来,两眼无神。然后诡异的风猛然把门关上,屋内蜡烛亮了起来,而阿福在看到床前的我时,两眼从幽深的黑,逐渐变成赤目妖异的红,有黑气不断从眼中往外渗出。管事阿福的耳边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过——去——,过——去——,她就是你的了!快过去!占有她!占有这个女人!你不是很好奇面纱后面的那张脸吗?扯下面巾,赶快去看看!快——去——!”

“阿福管事!”这人是中邪了!看这周身的黑气,如此暴虐,是罗睺。看着这人一步步靠近,我离开了床边,绕过桌子,他追在后面,我跑到门前试图开门,果然门上被下了禁制!“阿福,你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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