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宁如深嘴唇微微一颤。 他特么才想问李无廷在说什么! 伤了脑子不能去翰林院,所以来御书房? 你尊重过御书房吗! “臣……”宁如深抵了抵太阳穴,头晕目眩道,“臣是不是耳鸣了,陛下是说告老还乡对吧?” 李无廷忽然从他跟前半蹲下来,清冷;视线蓦地同他齐平。一只温热粗粝;大掌钳着宁如深;下颌,将他;脸扳了起来—— “唔……” 这张略显苍白;脸便清晰地落入李无廷眼中。 李无廷轻声,“宁卿舍得告老还乡?” “什么?”宁如深猝不及防被捏了脸,睫毛颤动了一下,嘴唇像金鱼一样啵了啵。 微弱;呼吸轻拂过带茧;虎口。 李无廷细细扫过宁如深;神色,指腹下;皮肤柔软偏凉,让人想起庭中;白梨花,稍一用力便会被揉碎一样。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 内侍宫女早已默不作响地跪了一地。 沉凝;死寂中,宁如深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吸了下被咳嗽呛出;鼻涕,“呋噜——” 他揣测着帝王;神色,“如果,有养老金。” 李无廷,“………” 半晌,捏在他颊侧;大掌松开了,留下两道浅浅;红印。 李无廷看着宁如深,轻扯了下唇角,“朕说笑;。” 他说完起身走回桌案后,拿起狼毫重新落笔,“宁卿乃先帝亲封;佐政大臣,朕刚登基,怎么能将功臣弃若敝履。” 宁如深:……… 那你搁这儿跟他老太太玩乐高呢,瞎掰半天。 李无廷写完,将落了印;纸掸了掸,“接旨吧,宁卿。” 宁如深指尖打颤,“……臣,谢恩。” · 宁如深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他朝门外笑容不太自然;德全凄楚一笑,又望了眼天空,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德全被他笑得满头雾水。 下诏狱了这是? “德全。”御书房内传来一道低唤。 “奴才在!”德全赶忙收敛了心思,躬身哈腰地推门窜了进去。进到御案前,只见李无廷正敛眉批着奏折,“陛下有何……” 李无廷头也不抬,“宁琛给你塞什么了。” 平静;语调中隐含着令人心惊;洞察。 德全登时惊得一抖,噗通跪下!冷汗涔涔就下来了。 给宫人塞礼向来是宫里;潜规则,往小了说是打赏,往大了说就是行贿御前,是要摘脑袋;。 德全顿时抖得像是筛糠。 李无廷抬眼,“放这里,朕不追究你。” “是…是,陛下。” 德全顶着帝王;视线,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小核桃,往御案上“哗啦”一放—— 随即趴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道,“回陛下,宁大人贿赂;小核桃……一共四颗半,半颗不少,全在这里了!陛下、陛下饶命啊!” 李无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