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钟琪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浑身都似是没有一点温度了,她还不愿意起来。 回想着凌千夜今天做一切,他给她做饭,他给她洗脸,他给她包扎伤口,他给她送花送香水…… 原来这都不是喜欢?这是他在跟她做最后的诀别? 他可真是个情场高手啊。 在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离开她,谁有他残忍? 他这是怕她忘了他吧?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通啊! 难道真的是她的感情吓跑了他?他怕她要他负责要他娶她? 外边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她像是年迈的老者,那双黯淡的眸子慢半拍的看过去,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秦思曼女士。 秦思曼也没想到入目的是她女儿毫无生气坐在地上的样子。 她关上门急忙走进来:“琪琪,你怎么了?”说着,她把她给在地上扶起来。 太久没动,任钟琪的腿脚都有些麻木了,她借着秦思曼的力道才能勉强站起身。 “你在这坐了多久了,怎么浑身都是冷冰冰的?”秦思曼担忧地问。 任钟琪也不吱声。 秦思曼把她给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转身去了厨房想着给她倒杯水,在路过餐厅的时候,她看见了餐桌吃到一半的食物。 看那些菜的颜色,她大概猜到这不是她女儿做的。 她只是有些意外,那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男人,居然能为她的女儿洗手作羹汤。 心思忽然就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样拆散他们对不对? 她倒了热水递给任钟琪:“快喝点水暖暖。” 任钟琪麻木的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一语不发。 秦思曼看见了她被创可贴包扎的手指,她还是震惊了下:“我看看你的手,怎么这么严重?” 任钟琪就放任她牵着她的一只手。 秦思曼边拆开创可贴边问:“你这不会十根手指都磨出血了吧?” 半晌没什么动静的任钟琪,缓缓地看向秦思曼,“你怎么知道我手指是被磨出了血?” 秦思曼愣了下,都怪她太着急了,这要是被她知道她找过凌千夜,她大概会恨她吧? 她含糊道:“我不知道啊,我这不是问你吗?你怎么弄的?” 可任钟琪又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她声音沉了几分:“你知道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秦思曼道:“不就是去找凌千夜了吗?咱家司机一直跟着你。” 任钟琪眉头微拧,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气:“所以今天凌千夜的离开,是因为你找过他?” 秦思曼:“……” 这孩子要不要这么快猜出来? 不过算了。 知道就知道吧。 她语重心长道:“妈妈是为你好。” 任钟琪讥讽的笑了:“为我好?这是世界上最自私最不讲道理的话,这背后是你对我强烈的控制欲,你又不是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秦思曼凝眉:“琪琪,我上次已经跟你讲了你跟他不合适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你还小,人生阅历尚短,两个不合适的人走在一起,就是一个可以预见的悲剧,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往里跳吗?” 任钟琪都被她给气哭了,“你跟他接触几次?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他对我有多好,你知道他救了我多少次吗?若没有他,可能你的女儿早就不在了,你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对人家指手画脚,他若真那么十恶不赦,又怎么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让他见我一面吗?结果你又赶走了他,你怎么这么独断专制啊?” 秦思曼道:“琪琪你要讲点理,如果他真的非你不可,又怎么被我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赶走呢?那是因为他也没有想好跟你的未来,是他也没有信心能够给你幸福!” 任钟琪痛心疾首道:“是,他一直对自己都没多少信心,那是因为他从小就没什么归属感,他爸妈失踪,他十一岁就带着六岁的妹妹生活,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细腻又敏感,他深知被丢下的那个人有多难,他不敢结婚生子,对我的感情也不敢回应,本来他就认为什么都不能给我,你又总跟他说我们不合适让他离我远点,他可不就退缩了,但他那不是不在乎,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他才这么瞻前顾后,你就不能给他点时间吗?为什么要逼他呢?” 秦思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任钟琪啊任钟琪,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是中了他的毒吗?他不能结婚生子,他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还能给他找出这么多的理由和借口?他有三十多了吧?没准老婆孩子早都有了,他就为了骗你这种小姑娘才编出来这样的谎话的,也就你傻呵呵的相信。” 任钟琪心累,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没有,他不会骗我的,他是凌千夜啊,他若想要个女人根本就不用编什么谎话,有的是女人为他趋之若鹜!你不要不喜欢人家,就看人家哪哪都不顺眼。” 秦思曼:“你也是,不要喜欢人家就觉得他哪哪都好,他这好那好,不还是什么都给不了你吗?你就甭想让我对他还有什么改观了!他遵守诺言离开了你,我算他像个男人有担当!” “妈!”任钟琪泪水滚落,声音哀求,“我都21了,不是11,你能不能不要管我这么多?是不是我不听你的话,不按着你的要求生活就是罪大恶极?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你们的安排,但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知道,你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吗?凌千夜好与不好,我都只喜欢他一个,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成全我一回呢!” 秦思曼的语气也放软:“琪琪,你可以说妈妈的做法不够恰当,但你不能怀疑妈妈对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