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曾月柔的病房房门紧锁。 当时担心她的身体,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开的都是单间的高级病房,现在审问起她,倒也方便。 祝启桡把痒痒粉已经曾月柔用了,相较于他的忍耐力,曾月柔的反应实在是不忍直视。 她整个人在床上都呈现了一种扭曲的状态,两只手不停的抓挠。 一开始她还顾忌有外人在场,只是在衣服外边挠,后来干脆也什么都不顾了,两只手就直接伸到衣服里边,在各种地方抓挠着。 简直!辣眼睛! 傅霆深呆了会儿就想走,他想找他老婆洗洗眼睛去。 祝启桡也满脸嫌弃,但不得不审:“你老实交代,我给你要解药去,不想说你就这么一直挠吧。” 曾月柔本还想装装柔弱搏一搏同情,现在她浑身的刺痒,让她又烦又燥,还哪有那个心思去哄他。 “你让我说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看到了我大出血,你看到了南烟跟两个司机接触,你不就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吗?南烟的自杀,是你自己的愚蠢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去逼死南烟了吗?” 话音落下,祝启桡深深地提了口气,没错,是他愚蠢。 “我的错我认,你的错你担,只要承认就行。南宇的死也是你设计的吧?” 曾月柔冷笑了声,“别什么事都往我这赖,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 祝启桡道:“他经常跟你要钱,还用当年你替我挡刀子那件事威胁你,你为了摆脱南宇,在这次他又跟你要了一百万的时候,便让你动了杀心,但你为了一并除去南烟,就故意把南烟搅和进去,为了让我吃醋,你又把于博延也拉了去,我说的没错吧?” 曾月柔心底一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但她强忍着浑身刺痒,有气无力道:“你倒是挺会编故事,我当年替你挡过一刀九死一生,然后又在水里救过你,落得患上这个毛病的,我对你两次救命之恩,你就这么对我?” 祝启桡苦笑了下,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他必然是感激涕零的。 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妥协、纵容,不都是看在这救命之恩上吗? 可现在,在她做了这么多事,她是怎么理直气壮索要报答的? “你替我挡刀子?那是你自作自受,谎话说了两遍,你自己都当真了吧?就算你当年是救我一次,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救你多少次了,该还的我也都还了,你不要在拿当年的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老实回答我的话,王岗是你派人弄死的吧?” 曾月柔:“少在那血口喷人……” 傅霆深越来越呆不下去了,嫌弃祝启桡的审问拖泥带水,起身想去找他老婆。 结果刚把门打开,就看见陆颜苼扶着南烟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他顿时眼睛一亮,“软软,你怎么又来了?” 陆颜苼看他,“帮你们,用不用?” 傅霆深道:“正好,那女人一直在狡辩,这祝启桡的审问,都快把我看睡着了。” 陆颜苼扶着南烟,一步步走进了曾月柔的病房。 祝启桡没想到南烟会来,吓得登时在椅子上站起身,“南、南烟,你怎么来了?” 他整个人紧张的像是被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两只手有些没处搁没处放的。 南烟没吱声。 见状,陆颜苼出声:“过来听听,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祝启桡应了声,急忙将自己坐着的椅子,给南烟搬过去:“你坐这。” 南烟倒也没矫情依言落座,她实在是有些累。 傅霆深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老婆站着,朝外边人吩咐:“搬两把椅子过来。” 没一会儿,椅子搬过来。 四人落座。 这一次傅霆深直接坐在了陆颜苼的身边,忽然觉得这审问也不那么无聊了。 曾月柔本就被痒痒粉折磨的心烦意乱,见到南烟,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那一双眼窜着灼灼怒火: “南烟,你还敢来?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自杀了吗?那你倒是去死啊?你来这干什么?就这么个男人你还惦记着呢?你贱不贱呀!” 南烟冷漠地看着他,“我惦不惦记他都不是你的,更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教我如何做事。” “哈哈哈……” 曾月柔猖狂地笑着,“怎么办呢?那么多的夜晚,这个男人都是跟我在一起过的,你就算得到他这个人有什么用?他不爱你啊,他逼死了你,你忘了?他为了我,可差点逼死了你……” “闭嘴!” 祝启桡气的直接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然而有个人比他更快。 快的让他只看见一道残影在他身边掠过,然后便看见那人好像推了曾月柔一下。 紧跟着,陆颜苼那阴恻恻的声音就出了口:“曾月柔你的死期到了!” 曾月柔在床上爬起来,依旧疯狂的笑着:“凭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有一句不是实话么?南烟你敢说,不是这个男人让你给我输了三年的血?你敢说,你落得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你敢说,我欺负你的资格不是你丈夫给我的?不过我够本了,这个男人我也玩够了,你爱捡我不要的你就捡喽!” 话音落下,她的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陆颜苼甩了甩震的发麻的手,“好笑吗?你敢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对祝启桡的救命之恩吗?你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别忘了还有我,我今天就教教怎么哭的才有节奏!” 曾月柔没懂她说的什么意思,眉心微蹙,一时迟疑。 然而就在此时,她感觉她的左侧手臂和腿忽然疼了起来,像是骨头疼,从内往外的那种。 那感觉,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的骨头。 她猛地抱住自己的手臂,惊恐万状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