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启桡没再去抓她,“你把解药给我,我不动你。” 陆颜苼嗤笑了下他的不自量力:“就你现在这样,还得能动我?” 说完,她径自走到了病床前,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道:“看到了吗?你该让这种人痛不欲生,你还能自杀,让他们逍遥快活去?” 祝启桡有些没听懂,但倒也没用多久。 他就知道陆颜苼是什么意思了。 他浑身开始一点点的发麻,先前只是手指,然后是手臂,再然后是腿,那种细细密密针刺的感觉,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上的感觉。 他这才恍然地看向陆颜苼,“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颜苼拖过椅子坐下来,眼神是目空一切的冷,“我常常在想,祝家人都很聪明,包括你们祝家小辈的星燃和星语,为什么独独就你这么愚蠢,傅霆深一直在帮你说话,说你是当局者迷,虽然这理由找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我还是看在你是傅霆深未婚妻哥哥的面子上,给你这次机会……” 祝启桡气红了眼,“你还好意思说提他未婚妻,你抢走的是我妹妹男人,否则你还能这么嚣张跋扈?” 陆颜苼啧了声,“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要脸了吧?别说傅霆深已经跟你妹妹退婚了,即便没退,最起码得是两个人争一样东西才能叫抢吧?就比如南烟和曾月柔为了争你这么个渣男这样,我怎么抢了?我跟谁抢了?你气成这样干嘛?有能耐你变一个妹妹出来跟我抢啊,变不出来就消停点,我跟傅霆深这种叫两、情、相、悦!” 说完,她顿了下又道:“还有,我的嚣张跋扈,是天生的!” 祝启桡像是一下子不认识她了似的,这臭丫头像是换了人,对他不在手下留情,也不在顾忌谁的面子,就像她说的那样,损招一个接一个,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始浑身发麻。 现在已经发展到半张脸都是麻木的状态。 他莫名地有些慌,这发麻不会一直持续吧? 如果时间长了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 “陆颜苼,你找死!”他说完,便朝陆颜苼走过来,虽然每走一下都很费劲。 陆颜苼看着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提醒你,你走的每一步都会加速你身体的症状,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可别来找我。” 祝启桡征愣一下,顿住脚步,茫然地看向她。 陆颜苼的声音继续:“你觉得,就算我打不过正常时候的你,难道我还打不过现在的你么?咱们也不知道谁在找死,或者你更想体验一下别的滋味,我也可以成全你。” 祝启桡深深提了口气,还真被这个臭丫头说对了,他是真的栽在她手里,不是一次是两次,简直丢人。 他虽没对陆颜苼动手,却还是很要面子的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你把我弄成这样想干什么?” 语气依旧很冲。 陆颜苼道:“我说了,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你若不好好配合,我就把你当我的敌人处理了。” 祝启桡眉头狠狠蹙紧,没吱声,等着她的下文。 陆颜苼:“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南烟的身体不能再输血了,可你还是要她给曾月柔输血,我能问问你,你当时在想什么吗?你想让她死?” 闻言,祝启桡安静了下来,半晌,他才深深地提了口气,声音也软下来:“没有,我没有办法,当时小柔情况很危急,她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只要受伤就会很危险,她当时流了很多血,医院又没有血源,医生说在别的医院往回调,最少也要四个小时,而小柔根本等不了四个小时,医生一遍遍催促让我找原来给她输血的人,我不想,但我在网上发布寻找血源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那般,我只能去找南烟,想让她给她少输一点,最起码让小柔能挺到血源调过来,她答应了,但要我跟她签一份离婚协议……” 陆颜苼了然了,原来是这就是离婚协议的由来。 她就说呢,祝启桡不想离婚,怎么还签了离婚协议,原来是南烟逼他的。 “南烟是输完血回的家?” 祝启桡摇头:“不是,离婚协议签完她就失踪了,她趁着上洗手间的空隙走的,我当时很生气,一直在找她,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忙的焦头烂额。” 陆颜苼问:“所以你把调来的血源都给了曾月柔,就打算看着南烟死?” 祝启桡蹙眉,“没有,我不知道她会自杀,那些血袋就是给小柔调过来的,我抱着南烟过来的时候,血源就都已经给小柔用了。” 陆颜苼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如果没用呢,你选择救谁?” 祝启桡颓丧地靠在椅背上,“我不知道,别给我这种假设,我现在脑子根本不能思考。” 陆颜苼倒也没在逼他,只是目光虚空地幽幽出声:“你说南烟为什么会选择割腕自杀?” 祝启桡低着头,“她不想给曾月柔输血。” 陆颜苼幽幽出声:“是啊,她宁愿把身体里的血一滴滴放掉,都不愿再给曾月柔输血,祝启桡,你看你把她逼成了什么样子?” 祝启桡一句都没辩解,眼眶却蓦地发红。 陆颜苼道:“她说,我是唯一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的家人、她的丈夫都不及我个陌生人,事实上,我也并没做什么,她不要我管,担心你把我当个仇人,你那个讨厌性子,我又实在懒得跟你生气,我不知道她当时该有多绝望,你但凡对她有一点喜欢,不,一点怜悯,她都不会走了这一步。” 祝启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这个小丫头把他给弄的丢盔弃甲,事实上,他嗓音已经哽咽: “我不是不让你们掺和,是你们谁帮不了我,我也从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