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苼怒目瞪着他,瞧见了吗? 这男人说话得多可恶。 她有什么不敢上? 真是…… 她几大步过来,打开车门,直接坐进来。 傅霆深的嘴角不动声色勾了一个弧度,他看向她,眉眼温柔:“昨晚,怎么跟外婆解释的?” 陆颜苼哼了哼:“我来看我外婆有什么可解释的?” 傅霆深提了口气,揉揉发疼的额角。 行吧。 这就是这臭丫头的说话风格。 “昨晚的饺子好吃吗?” 陆颜苼愣住,她狐疑的看向他,他不会也给她买的饺子吧? 傅霆深更狐疑:“你不会没吃吧?” 陆颜苼狡黠的眸子转了转,“吃了。” 然后看着男人脸色转好,又慢悠悠的补了一句,“我吃的外婆给我留的饺子。” 傅霆深:“……” 陆颜苼看着再次沉下脸的傅霆深,忽然有些想笑。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掩饰好嘴角那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傅霆深看到了,刚刚心里的那点不悦,倒也消弭的七七八八,“祝启铭的妈妈是你救的?” 陆颜苼应声:“嗯。” 傅霆深道:“谢谢。” 陆颜苼转头看向他,不解中还混杂些不太高兴的小情绪,“你为什么要说谢谢?” 傅霆深道:“她病了,很大程度是因为我退了婚,你救了她,我有些安慰。” 陆颜苼在心里哦了声,心里那点不开心烟消云散,她无意识地咕哝了下嘴,想说她救她跟他什么关系?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她想了想问:“你那个未婚妻去哪了?” 傅霆深:“失踪了,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失踪了。” 陆颜苼很是诧异,“那么小她就跟你定了娃娃亲?” 傅霆深看向她,眸底藏着星光,“介意?” 陆颜苼戚了声,后背靠向椅背,“我介意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不说拉倒。” 傅霆深看穿她的小心思也看破不说破,“我爸妈跟她爸妈关系很好,严格来说,我跟她应该算是指腹为婚,她还在娘胎里,我们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陆颜苼狐疑地看着他的腿,就是说他腿没伤的时候他们就订婚了,难道他腿伤了后祝家也不嫌弃吗? 还是说,祝家人也知道他的残疾是假的? 跟个残疾人退婚,不能说算是解脱,可也不用那么伤心吧? 她还在东想西想,傅霆深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来,语调微凉:“你那是什么眼神?” 陆颜苼似是一下子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了祝家人为什么这么难以接受。 “我想祝妈妈那么伤心,应该不是可惜失去了你这个乘龙快婿,而是你的退婚,否定了他们坚持能找到他们女儿的希望。” 傅霆深眼里是一闪而逝的意外,她竟能看的这么透彻,他没多说,只是应了声。 陆颜苼嫌弃道:“你也是……”话音戛然而止,后边那半句‘好好的干嘛退婚?’ 却吓得她不敢再说。 说出来,她都知道那男人怎么回她。 他一定会说:还不是因为你。 哎! 她是真怕了这男人。 车子停在晋城高中。 陆颜苼推门就要下车。 傅霆深却拉了下她,那句话欲言又止,却没敢再说出口。 她还小,慢慢来吧。 “晚上我来接你。” 陆颜苼含糊应了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傅霆深目光很是自然的追随过去,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这才收回目光。 “开车!” 邱瑞问:“九爷我们去哪?公司还是老宅?” 傅霆深道:“回地宫!” 40分钟后,车子准时停在地宫八号,傅霆深下了车,这里都是他的人,他不用坐轮椅。 进了大厅,吩咐邱瑞:“把傅成海给我带过来。” 既然答应了傅瑾渝要把傅成海放了,自然不能失信。 邱瑞问:“九爷你要放了他吗?” 傅霆深:“嗯。” 邱瑞有些担忧:“可他知道你早就能走了。” 傅霆深道:“他说我早就能走,我说我刚被治好,反正是各执一词,正好看看有多少是咱们的人。” 邱瑞恍然大悟。 对啊,至于真假,谁又在乎呢? 还不是取决于那些人愿意相信谁。 他可以永远相信,他家九爷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就是感觉九爷对他家这个少奶奶,有些纵容的过了头。 他应了声,直接去了地下,把傅成海带了上来。 傅成海一直被关在地下的房间,一开始天天在下边大喊大叫,一会儿要杀了傅霆深,一会儿要他放他出去。 这几天倒是消停了。 每天按时吃,按时睡,俨然已经习惯了。 非但没像受折磨的样子,反倒还白了不少,给人的感觉竟是白胖白胖的! 傅霆深见到后,扯了个嘴角,语气松松散散的:“怎么样?八哥在我这还住得惯吗?” 傅成海登时跟见了杀父仇人那般,几步便朝傅霆深窜过来,然而下一秒又被人给死死扣住,他像是只困兽那般朝傅霆深嘶吼着:“傅霆深,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傅霆深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懒懒的抬手:“别吵,我这两天没睡好,万一你把我惹急了,再给你关回去呢?” 别说,这话对傅成海还真是管用。 吓得他在地下酝酿了一肚子的小作文,竟是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要做的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万一真惹怒他就得不偿失了。 等出去的!等他出去的! 他不找人灭了他。 一个残废,居然妄想跑到他们几个脑袋上拉屎。 不,不是,他不是残废,他是装的! 想到这,他后脊梁骨的汗毛竟是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傅霆深用下巴示意下桌上放着的文件夹:“签了它你就可以滚了。” 傅成海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