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连平日里盯她盯得最紧的千面,今天也没有过多地注意她。 第二日又是暴雨如注。 雨水慢慢累积上来的时候,大多数人便渐渐散了,返回了各自的屋内,唯有瑶华还在瓢泼大雨中坚持。 一直到雨水没过她头顶的时候,她才不得不起身离开,然后坐在骨屋的门口继续呆呆地望着苗子被水淹没的地方。 青檀也魂不守舍地在骨屋门口坐了一夜。 其他人的神情也都有些异常,就连平素最是我行我素一句话都不说的黑麦,也破例坐在门口盯着那块地方。 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那株幼苗上,谁都没有时间去注意念初心会有什么异常。 念初心终于可以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毫无压力地吸收充足的水元气。 暴雨之后便又是连日的暴晒,那一潭积水足足七八日才见了底。 水还没有干,瑶华就坐在了小洞的不远处,紧紧盯着那一块地方。 她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下去不少,只是青青紫紫的还是很骇人。 莽原和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念初心是感觉到了,自从发现了这株幼苗,他们所有人的重心便都从无所事事的磨牙发呆转移到了这株幼苗之上。 这样也好,也就不会再有人紧盯着她。 她便日日坐在烈日之下,光明正大地吸收着烈阳。 如此暴烈的阳光,经过她的吸纳和提炼,便有一丝极细极细的金光入了她的体内。 烈日暴晒,阳光本就极其刺眼,那一丝极细极细的金光又极其浅淡,与太阳光无甚差异,在众人都被幼苗吸引的时候,根本无法察觉得到。 三个月过去,那一株小小的幼苗在众人的精心呵护之下,比之前长高了许多,还分出几个岔来,匍匐在地上,向四周蔓延开来。最后终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结出了几颗果实。 念初心看着挂在绿色藤蔓之上的野生豆角,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豆角,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豆角的藤蔓之上的一块块斑痕,为何那么像一滴滴的眼泪,混合着血迹,有红有白? 不光她看到了那些斑痕,莽原也注意到了那特殊的斑痕。 他看着愣在远处的念初心,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明灭不定。 他想起了三年前念初心在绝望之时的那一场嚎啕大哭。 那一次,这个女人在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对抗千面,无力保护自己之后,跪在地上绝望地哭嚎。 她整整哭了一天,流尽了所有的眼泪,最后流出来的竟然是殷红的鲜血。 那些眼泪和鲜血全都汇集在一起,流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她绝望的悲哀充斥着整个地狱,那样浓烈而压抑的悲哀,深深地感染了所有幸存的人。 难道这野生的藤蔓,便是混合了她的血和泪,吸取了其中的精华而长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株绝望之草,却结出了希望的果实,成了他们所有人继续活下去的一个精神支柱。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三年时间,她除了毒蛇的尸体之外,再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一次次被瑶华的拳头打倒,却最终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反败为胜,打倒了瑶华,征服了瑶华。 这样的生存能力,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就在莽原在研究念初心的时候,那边其他的六个人,早就为了谁去摘那些豆子而疯狂地打了起来。 又是几年时间一晃而过。 自从那野生的苗子结出豆子,所有人便不约而同地离开了自己的骨屋,全都坐到了藤蔓面前。 那野生的藤蔓,每隔几个月便会长出豆荚,成熟之后,休眠几个月便又有新的豆荚结出来。 刚开始,幸存者们为了争夺那些豆荚,展开了擂台式的守擂比赛。 可,连续两次都是莽原取胜,于是第三次的时候,其他的幸存者们便先联起手来,把莽原打倒,然后再进行争夺。 之后次次都是如此。 于是时间长了,莽原也不乐意了,他次次都拿不到豆荚,自然不高兴,最后大家打来打去,也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定出了新的规则。 这新的规则就是:所有人都坐在豆荚面前围成一个圈,每个人只守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块藤蔓。 你守着的藤蔓上长多少豆荚,不管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 这样虽然也有不均匀,但能得多少那就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