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婆子看着冲进来的人,一个个都用愤怒而鄙夷的神情看着念初心,却又不敢说话,不管念初心怎么问话都不答话,只是不甘心地盯着念初心。 “我再问一句,刘菁在哪里?”念初心的语气加重,冷冷地扫视着一众丫头婆子。 诸多丫头婆子都被她的气势镇住,一个个低下头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小丫头微微抬手指了指侧门。 念初心冷着脸从众人眼前行过,顺着她指的方向穿过长廊,还未进房间,就听到房内传来刘菁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我可怜的孩子,他又得罪了谁,又犯了什么错?……” 那一声声绝望的哭诉,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免心中疼痛。 念初心在房间门口站住,伸手,却迟疑着。 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 念初心咬咬牙,纤手撩开帘子,站在房间门口。 刘菁躺在床上,伏在子皓怀里痛哭失声。 她的两眼深陷,眼窝发青,整个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黄色。 几月未见,原本体态丰盈的她竟然枯瘦如柴。 念初心怔怔地看着刘菁,眼里尽是悲悯,一抹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 深宫中的女子难道历来都是这么苦命的么? 随即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自己。 等待着她自己的,又将会是什么命运? 刘菁一看见念初心进来,立刻推开子皓从床上跳下来,向念初心扑了过来。 “你,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你还敢来见我,你还我的儿子来,你还我的儿子来……” 念初心木然地站在门口不动,任刘菁在自己身上撕打。 “你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随意决定我儿子的生死么,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你凭什么做太子妃,你凭什么母仪天下……” “菁菁,不要这样!”子皓伸手抓住刘菁的手。 “你……你竟然护着她?”刘菁不可置信地看着子皓,双目泫然:“这个女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的儿子,那是你即将出世的儿子啊!你,你竟然还护着她?我们的儿子他又犯了什么错?他招惹了谁?他就这样没了,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下的手,你竟然还护着她,护着这个心如毒蛇的女人,害死了我们儿子的贱女人……就算我没有名分,可我也是你的女人,儿子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 巨大的痛苦让刘菁语无伦次。 “菁菁……”子皓痛苦地将刘菁拉进自己怀里,却被刘菁用力推开:“说什么天荒地老,说什么永不变心,原来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顾,到这个时候,你却护着这个从沧月来的女人……” 刘菁绝望的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浑身颤抖着一步一步向后倒退去。 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单薄身体上,大片的红色从两腿间润开。 “你流血了,快去叫御医来……” 念初心话还没说完,刘菁已经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不,不要,你已经害死我的儿子,还要来害死我吗,我不要御医,不要……” 子皓大步上前,将挣扎着的刘菁抱到床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从地毯一直染到床上。 “不,我不喝,我不喝……” 被按压在床上的刘菁依然在奋力挣扎着,却被子皓和众人按定,强迫着喝下黑色的苦味药汁。 诊治完毕,喝过安定剂的刘菁沉沉睡去,子皓颤抖的双手给刘菁拉好被子,询问跪在地上的陈御医:“她到底怎样?” “回太子殿下,刘良娣……刘良娣流产之后没有及时救治,产后阴虚失血过多,有血崩之相,恐怕以后,已经再无法……” 陈太医断断续续再不敢说下去。 “为什么不及时救治?”子皓一声怒吼打断了地上陈御医的话。 听到太子的怒吼,跪在地上的御医吓得冷汗迅速冒了出来。 “回……太子殿下,当日刘主子喝了肖御医开的安胎药,当夜就流血见红,胎儿流产,主子再不肯喝任何药汁……” 刘菁贴身的丫鬟小蛮颤抖着说出了原委。 子皓双目赤红,像头发怒的狮子,猛然间起身掐住念初心的脖子,眼里杀气尽露。 “为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容不下我的孩子?” 念初心靠在门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为什么?” “我自问心无愧,没必要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