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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2 / 3)

人打扰。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毛笔刷刷的声音和帘外偶尔落下的棋子声。

写得多了,心中的疑问也越加明显。

梓萱垂着头翻沈约给她准备的字帖,原以为他会给她卫夫人或者蔡文姬那样大家的字帖,他亲却自写了字帖给她。

选的内容也不是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而是《左传》。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他是想告诉她什么呢?

和那天他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个意思吗?

是表明他有始有终的决心,还是别的弦外之音?

如果是有始有终,难道说的是她吗?可他们之间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又谈何而终呢?

可惜,这个问题到沈约离开,她不仅没能想明白,也没能问出口。

沈约前脚刚走,秦铮后脚便关上了屋门。

正打算翻翻左传那章的梓萱一愣,不由抬起头来。

秦铮挑起帘子走到她面前,整个屋子,不知为何又只剩了他们两个。

“黄萱,我在等你解释。”

“……解释什么?”她皱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写着明知故问。

“……你是说沈约来教我练字的事?”

他没有说话。

“可这不是我决定的啊。”

秦铮笑了一声,“你是习惯把自己置于无辜的境地吗?”

她一怔。

“还是说,”他仍然笑着,眼中却尽是冰冷的锋芒,“你只是习惯于把自己置于舞台之外?”

梓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抽出她手中的书,信手翻了几页。

“黄萱,你是公主,生来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如果你这么习惯被人安排,只怕你所有的努力,都只会成为别人的筹码。”

“嗒——”书脊落在桌案上。

秦铮将书推到她面前,眼底是一片清冷的暗色,仿佛刚才的作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屋门被打开又关上,整个屋子只剩下她一个。

梓萱低下头,书页上正正好好是她要找的那一页。

“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户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自是楚之乘广先左。”

***

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鼻间,房间内兰辛点燃的沉水香还未完全熄灭。

梓萱静静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屋梁上的影子。

秦铮的话仿佛一柄利剑,忽然刺破了她保护自己的伪装。

她原来一直在用“局外人”的身份保护自己吗……

原本的黄萱萱虽然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在主线剧情中却一直毫无存在感,什么夺权,争名,通通都与她无关……

可她忘了,黄萱萱之所以能置身事外,是因为她残废了——

而她在残废以前,是女皇竭力想要推上继承人位置的人!

换句话说,也就是现在的她。

梓萱痛苦地挠头,为什么忽然变成强迫夺嫡的剧本了。

沈约又是几个意思呢……

她睁开眼,目光再次扫过案上的那八个字,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她所不知道的联系?这个联系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一条船上,以至于……

后脊蓦地一凉,梓萱忽然从椅子上坐直。

一直以来,她始终跟秦铮逆着来,凡是秦铮想要她认为的,她都竭力反对,凡是他想要她做的,她都假意顺从……

因为她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上棋桌……

可现在……

她不得不承认,秦铮赢了……

他成功地让她入了局……

但前路却始终如充斥着黑暗的迷雾一般……

她既不知道沈约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毓莘又知道多少呢?她又怎么看她,是疼爱她的窝囊废表姐,还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兰辛将提灯放在她面前。

梓萱恍然回神。

而兰辛的脸在这一簇灯光中分外诡异。

“少君说他还在生您的气,所以晚饭时还不想看见您。”

晚饭……梓萱揉了揉肚子,好像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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