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根本不讲道理,“是你拿头撞我的古董!这东西不说是商周的,也得是秦汉的,你说怎么赔吧。” “什么?”贾雨村脑子里根本绕不过弯来,试探问,“可是林家姑娘说了什么?我在林家教书时不曾犯过什么错呀,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的。” 施佳没管他解释,随手取了一张空白的宣纸,说:“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告诉你原因。” 白纸上按手印?贾雨村不理解,难道是京中有什么事情误以为他是罪犯,要比对手印? 读书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按便是! 于是,贾雨村自己在手上抹满了印泥,在白纸上按了下去。 施佳立刻转变成了笑脸,说:“适才相戏耳,你是我女婿推荐的人,错不了。只不过老太太我疑心病重,做事喜欢妥当一点。” 贾雨村不明就里,看着老太太慈祥的脸只感觉到一阵恶寒,但还是没明白这手印的作用,也不敢多问。 施佳自然也不会和他明说,让鸳鸯把锦囊给他。 贾雨村小心翼翼接过锦囊,问:“老太君,这又是何物?” 施佳说:“先前你得罪了人导致被贬,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这是我亲自为你写的护官符,有了这东西,保证你官途顺畅。” “护官符……”贾雨村想拆开锦囊。 “且慢。”施佳说,“这东西现在不能拆,只有将来遇到两难不择的事情时,才能打开。” 贾雨村诚惶诚恐将护官符收下,作揖道:“多谢老太君器重。” 一低头,就看见从自己额头落下的一地鲜血,突然怀疑起这玩意别是个催命符吧,等一离开荣国府就拆开看看,以防万一。 施佳慢悠悠道:“你应该不会提前拆开吧?” 贾雨村给吓了一跳,说:“不会,不会。” 施佳见他如此惊慌,又说:“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贾雨村:“……” 施佳故作神秘,说:“等你真遇到两难的事情再拆开那锦囊时,就知晓我不是寻常人,今后官途你也会自有选择。” 听闻此话,贾雨村便断了立刻打开锦囊的想法,再没了吩咐后才道别荣国府启程上路。 小厮送走贾雨村后,装病的水鸿才从屋里走出来,一副才睡醒的样子,问:“祖母,刚才那人是谁呀?” 一边问着又故意走到桌案前看了看留有手印的空白宣纸,问:“为什么要他留一个手印呀?” 施佳扯了扯水鸿的小脸,说:“你这皇子当的一点觉悟都没有啊,手里没把柄,万一他将来反水呢?这狗东西一看就不是好人。” “既然不是好人,为何又允许他去上任?” “换个不认识的,我岂不是连把柄都没有?” “可一张空白宣纸,只有手印如何算把柄?” “呵。”施佳扯起一个龙王笑,说,“空白,不就代表随便写?他敢反水,我就给他写一份谋反策划书。” 水鸿:“……” 施佳看了看他,问:“睡醒了,没事了?” “没事了。” “那还不去上学?” “……” 等水鸿离开,鸳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便告诉了施佳。 “小公子昨夜失眠,原本要叫醒老祖宗给他讲故事。”鸳鸯笑着说,“那故事确实有意思,宝玉和姑娘们也都想知晓后续。” 施佳听后觉得有些奇怪,干脆到屋子里躺下,说:“你来学一下,他当时怎样的。” 鸳鸯便学着水鸿的样子站到床前,缓缓抬手伸出一指探向额头,随后顿住,说:“这时候我便唤了他一声。” 然后就作罢了。 这是什么举动?为什么大半夜要戳她额头? 鸳鸯若有所思,几分忧伤地说:“鸿哥儿真是把老祖宗当自己祖母了,一定心里头念着呢。” “哈???”施佳莫名觉得一阵恶寒,说,“他住进来后我没多关注,他和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是怎样的?” 鸳鸯说:“他很少主动与人笑闹,若是笑闹到他身上才有回应,大多数时候是看着宝玉与姑娘们玩。” 施佳眉头紧皱,问:“他盯谁盯得最多,宝玉?还是迎春探春?或者黛玉?” 鸳鸯仔细一思量,说:“是看老祖宗看得最多,而且看得比看姑娘们还要认真。” “???????”施佳一脸震惊,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