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避免的,不就是她的命运吗?” 柳元初猛然回首,只见任云生强撑着坐起身来。他的动作撕裂伤口,使得左肩胛处的绷带又开始渗血,整个人的神色十分苦痛。 他垂着首,黑发无章杂乱,遮住他的肩,也遮住大半张脸庞。 他的声音因费力而有些嘶哑:“可你不知道楚湘然究竟因何而死,你查了十几年,也没有查出结果来。不知晓因果,又怎么能规避呢?你说是吧......师、父?” 这两个字念得咬牙切齿,却如同扣在柳元初心上的一罩铜钟,一下子将她困住,密而不透风气。 任云生说的不错。他在她身边九年,确实算得上最了解她的几个人之一。重活至年少,她心中的庆幸是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她心中的念想是修正那些错误,将遗憾悔恨抹平。 “你是什么意思。”柳元初迅速回身,几步走到床前,揪住床上缠绕绷带,肩胛瘦削的少年的衣领,“你知道当年湘然......” 门外脚步声很乱,已经能够清楚地听见是云家的护卫在搜查房间。柳元初侧首去看,任云生随着柳元初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房门,嗤笑道:“还请师父救我,不然的话,重活一世,楚师伯……可能也逃不出既定的命运啊。” 柳元初揪住任云生衣领的手指僵了片刻,松开来。任云生得以从那种身体前倾的姿势中解脱出来,靠着床头缓缓顺气,自绷带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他大半衣衫,颇有决堤之势。 门外的脚步声愈近,然后停顿。 片刻后,有人敲门,温和的少年声线随之响起:“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