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三阴沉着脸带卢氏回家,回了房。 “今日大嫂过来,给凤娘说婚事?还是姓牛的那一家?” 今日姜老三有些发怒,卢氏低头小声道:“是,她说那家挺好的,还有一间铺子……” 姜老三压住怒气:“你没有拒绝?” 卢氏含含糊糊道:“没,我想着咱们先相看一下也可以的。你正好在家,可以掌眼。” 姜老三很是气恼,自己和她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是不听?恨铁不成钢道:“大嫂那样的人,会将好处往外推?” 卢氏道:“没准大嫂想开了呢。” 姜老三冷哼:“今日的事情,还没有给你教训?要不是凤娘给你解围,脏水都泼在你身上了,你还觉得别人好心给你洗衣?” 卢氏不吱声。 “你收拾下东西,明日先回娘家住些时日吧!” 卢氏这下怕了,哭得满脸泪水。 姜老三看着心烦,迈步出了门。 原本以为卢氏在家能护着女儿,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女儿护着卢氏。不是女儿提议去找他,恐怕他就回不来了。 他回不来了,姜老大一家吞没银子,再将凤娘嫁到县城……这家,还能算家吗? 不怪他狠心,即便卢氏看不清人,那也要有自己的底线啊! 教训是必须要给的。 祝乐今日被姜老大一家气恼了,又是说亲又是诬陷最后还退出姜阿婆出来。原身的记忆中,姜阿婆是健康的,这几年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姜大嫂那顺口就说姜阿婆生病。这在老人家来说,是很忌讳的。 找个出气筒吧! 待家里人都睡下,祝乐一身黑衣黑裤出门了,直奔县城。 哦,黑灯瞎火的,不知道牛家人住哪里啊! 不甘心啊! 后来,终于让她打听到了,用了十个铜板从打更人那里打听到了。 消息得来如此容易,谁让牛家在县城里的名声那么大呢? 祝乐轻轻一跃,上了牛家屋顶,掀开几张瓦楞,只见老两口正在下面吃饭。 哦,吃饭怎么这么晚? “孩子他爹,你说姜大嫂能办成事儿吗?这么久了,咱们也没有见过那姑娘,长什么样子?”妇人喝着粥道。 “她说两个月内就带那姑娘到店里给儿子相看,她若是办不到,我牛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打听过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呢,这过年就到十五了。她交不出人,我叫上人去找她要人!”一个胖胖的男人说道。 “儿子呢?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归家?”妇人担心地问。 “去巷子里找李寡妇了,他如果有能耐让李寡妇嫁过来,咱也能省下不少银子。”男人道。 “李寡妇可不像前两个儿媳,她可是有三个哥哥的,就咱儿子那脾性,在李寡妇面前可讨不了好。”女人说道: “李寡妇也好,她能降住儿子,咱们也不用给赔钱给下一个儿媳了。听说姜老三家的女儿,是个柔弱的,进门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一年。唉——到时又得赔钱。” 胖男人道:“不一定。听说姜老三从军几年了,也不见归家,姜大嫂说人可能没了。这进门的儿媳没有撑腰的娘家,她死了就死了,咱们还剩下一笔钱……” 屋顶上的祝乐气愤地捏紧了拳头,原来这对夫妻是知道儿子打人的事情,即将进门的儿媳活不久的。非但没有想法管住儿子,反而想法替他遮掩,这样的人……不就仗着手里有两个钱吧,助纣为虐为所欲为! 祝乐悄摸着到了两人的房间,四处寻摸,在床头背后的墙里面找到了一个活动的砖,将里面的木匣子取了出来,二十四两银子,哼……全部收了。 待医馆开起来的时候,救济那些付不起药钱的穷人吧! 至于老两口的儿子? 祝乐等了一夜,也没见他回来。先绕过他,过几日后再说。 回到家,祝乐倒头就睡,以致于卢氏哭哭啼啼地被姜老三送走的时候,她并不知晓。 没人叫她,一觉醒来,看到外面有些黑,她爹驾着马车,刚从外面回来。 “爹,娘呢?” “你娘她几年没回娘家了,想回家看看了。” 哦,明白,姜老三这是送人去反省了。 尹阿婆带着几个村里人,拎着各色豆子找上门来。祝乐一一收了立马付钱,绝不拖欠老乡的钱。 可是立马又犯难了,挑豆皮,磨豆子……样样都需要人力。在田庄的时候,那是不愁没人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