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坐下,婆子到厨房里端了一杯水过来,郑氏喝了,是甜的。心里盘算着,这程家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才十几日,竟然连下人都请了。 心里想着,脸上愈发温柔了,慈爱地说道:“慧珠,先前我竟不知道你回娘家了,不然早把你接回去了。你不在家,德仁都吃不下饭,眼看这些天人又瘦了。” 祝乐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徐雁还在吗?” 郑氏心里埋怨儿媳不关心儿子,只顾她的姐妹,脸上却不露声色微笑答道:“还在。” 祝乐吃惊地说道:“娘,我都不在家,她还在那里做什么呀?你和爹晚上就要去铺子里,家里就她和夫君,孤男寡女两个人,你们也放心啊?亏得家里没有弟弟妹妹,不然这婚事才是难办呢!也不怕邻居街坊知道,这读书人可不能坏了名声啊!” 方嫂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水出来准备给东家,正好听到,赶紧放下水,回到厨房假装没有听到。 郑氏低眉道:“徐雁在家里给孩子做衣服,德仁在书房里看书,他们虽是两人在家,但从不说话的。虽然这样,终归觉得不妥,你赶紧回家吧!外面的人胡说,这德仁的名声也不好。” 郑氏也不想这样啊,自己在铺子上忙着,男人去收豆子,家里只有两人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儿媳回家了,这些烦恼就没有了。 祝乐道:“徐雁不是说德仁觉得她孤单,两人从早到晚的说话吗?娘,我就是奇怪,徐雁给了你多少银子啊?你还留着她?看她锈的帕子,一天也锈不了一条啊,就那绣工,一条帕子能挣两文钱么?她拿什么钱给你,你这又是留她住,又是要给她买好吃的,甚至不惜为了她,将儿媳妇赶出来?” 郑氏道:“我这不是想着她怀孕,也给你沾沾喜气吗?有孕妇在家里,没准哪天你就怀上了呢?” 祝乐道:“我只听说抱孩子来引人的,可没听说用孕妇来引人的。能把孕妇放家里的,这是人家孕妇娘家和夫家做的事情。” 郑氏心虚不敢接这岔,只道:“你真不回去吗?” 祝乐坚持道:“等卫家还了我哥资助的十两银子我就回去,不然,我就在嫂子家做帮工,先还了这十两银子再说。” 郑氏见说不通,转口道:“你嫂子她赚了多少银子啊?这连下人都请上了。请一个人一月要花不少的吧?” 祝乐闲闲地答道:“请了两个人,每月给两钱银子。” 郑氏深吸了一口气:“两钱银子?我和你爹卖豆腐,从早到晚一月也挣不了这么多啊!那你嫂子怎么不给你银子,让你白做工?” 祝乐道:“哥嫂给我的可不少,就说德仁上次考秀才用的十两银子,还不是我哥给的?做人啊,可能忘本,不能忘了别人给过你什么,如果还一味索要,却不回报,那不是白眼狼?” 郑氏见她执意三句离不开当初的十两银子,只有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自我安慰,儿媳在这里也好,等学会了卤菜,自己家里也能开一个。那卤肉摊钱,排了那么长的队,生意那么红火,让人眼热。 翌日,祝乐在卖卤肉的时候,郑氏来了,“切一斤卤肉。” 后面排队的人不愿意郑氏插队,他们可是排了好一会儿的,纷纷指责她。 郑氏说道:“这是我儿媳。我还不能插个队?” 祝乐说道:“不能,我现在是在给东家做事,婆婆你排队交钱买肉,大家都这样。” 郑氏道:“那你回来的时候带一斤肉回来。” 祝乐边切肉边道:“我不是东家,东家是我嫂子。要买肉,拿钱来。娘,你别说就一斤卤肉,我哥之前可是拿了十两银子给夫君做盘缠的。这十两银子不还,我也不好意思再拿娘家的银子啊……” 郑氏不料儿媳竟然当众说出来了,看到人群中的指指点点。她大声说道:“咱们一家人人不说两家话。” 她不走那样显得心虚,只能在后面排队,听到有人议论,就翻了个白眼。轮到她了,祝乐切了一斤肉,郑氏伸长了手,想提,“拿钱来?” 没办法,赖不掉账,她掏出钱来付。祝乐数了数,“还差一文。” “这么斤斤计较,也不怕我儿子休了你。”郑氏掏出了一文钱给她,小声地说道。 祝乐笑道:“还了十两银子,我立马和离,给你孙子挪位置。” 郑氏下午回到家,将买回的肉锁上。先将儿子,老头子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去洗,徐雁也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放在盆子里。郑氏眉头一皱:“你来把这些衣服全部洗了。” 徐雁道:“伯母,可是我现在有孕,大夫说不宜碰冷水。” 郑氏冷眼道:“我怀德仁的时候做得可比这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