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没有缩回一寸。 赵开同她对上视线,抿了抿唇,抬起手臂将手搭在她手心里。 镣铐间相连的铁链哗啦啦作响,顾让收紧手掌,稍一用力,将人扶了下来。 待人站稳后,她拔下插在囚车门上的钥匙串,低头欲解开手镣,钥匙就被一只手拿过去了。 戚风自己跳下了囚车,拿着钥匙低声道:“公主,让属下来吧。” 赵开眼睫微垂,也低声道:“让戚风来吧。” 顾让一顿,侧开了身子。 戚风低着头,动作迅速地解开了手镣,又蹲下身解开脚镣,最后如法炮制地把自己身上的镣铐解了。 四对镣铐沉重地落在地上,戚风将钥匙串还给顾让,一言不发地走到赵开身后站定。 “公主这下满意了?”罗岭粗犷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走开了一会儿,带来了一个蓄有长须身着长袍的清瘦男人,“末将要事在身,不能招待公主,这位是军师李页,公主有什么问题找他就行了。至于质子……” “我自有安排。”顾让淡声道。 罗岭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道:“那末将就先告退了。”他看向后头的士兵,“都别愣着,把东西运到粮秣辎重库去,一炷香之后,演武场集合!” “是!”士兵们高声应道。 转瞬之间,营地门口只剩几人。 李页走到顾让身前,行礼道:“卑职李页,见过公主。” “免礼。” 李页摸不透她的路数,沉吟少许后道:“公主舟车劳顿,不若先去营帐里歇一会儿。” 他目不斜视,语气恭敬,好似全然不好奇顾让为何要维护一个质子,见顾让同意后便侧身做了请的手势,一路始终落后她半步。 姜索阳也跟了上来,他牢记临行前顾嘉善和姜染霜的嘱托,要好好照看顾让。 顾让未刻意作男子打扮,身侧赵开和军营里皮糙肉厚的汉子一比,活脱脱一肤白貌美的小郎君,免不了惹人注目。 眼见军营中操练的士兵有意无意地往两人身上看,姜索阳当即就皱起了眉,扫视一圈,喝道:“都看什么?干自己的事情去!” 士兵们陆续收回目光,但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不时往这边瞟。 姜索阳干脆上前一步走到顾让身侧,挡住一部分士兵的视线,“还看?!” 李页道:“士兵们不太懂事,还请公主见谅。” 一路绕过大大小小的营帐,每到一处李页便贴心地向顾让介绍。 “这是粮仓……” “这是辎重器械库,还有马厩……” “……” “骑兵营分设军营两侧,步兵营在中后方的位置……粮草会分发下去,一般十人一组自己在营中煮饭吃……” 天色转黑,军营里陆续点燃起明亮的火把。 “那是主营帐,平时就在里面商议军务……” “主营帐旁边的就是大将军的居所……” “……” “那片是其他将领的居所,罗岭左副将、刘一平右副将、姜少将还有卑职都住在那块……原本监军也是住在那里的,但公主身份特殊,卑职们为您另外设了一处营帐,离其他将领和士兵的营帐都有一定距离,以免他们不小心冲撞到您……” “到了,此处便是了。” 李页停下脚步,“因为是临时搭建,所以有些简陋,公主莫要见怪。卑职已经差人去搬您的行李了,等会儿会和晚膳一起送过来。卑职不便进去,公主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就先告退了。” “质子的居所在何处?”顾让问道。 李页一愣,道:“未作特别安排。” 顾让默了默:“他和我住在一处。你叫人把他的行李一并搬到我帐中,再送三份晚膳和一瓶药油过来。” 李页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终于忍不住打量了赵开一眼,问道:“敢问公主,质子和您……” “他是我的夫婿。”顾让语气平常,也不管这句话在其他人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向错愕不已的李页颔首道,“有劳。” 语罢便牵着愣神的赵开进了营帐。 李页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姜索阳,吃惊道:“你怎么不提前写信跟我说监军和绥国质子有这层关系?” 姜索阳同样瞠目结舌:“可染霜跟我说的他们只是定亲啊。” “定亲也是亲,不行,我得去跟你爹说,让将士们这几日对绥国质子都客气点。” 姜索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