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山打了电话给席嘉,对方问清了缘由,终于松口了,他这才放下心。 “雪雪,明天就能去交完剩下的手续费,你不用担心了。”季风山依旧三天两天往医院跑,陈雪很感激他。 “风山,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陈雪刚一开口眼眶里就落泪,“我找了很多人,他们都不肯借给我,还好有你和遇晚帮我。” 季风山抬了抬手,似乎想安慰一下陈雪,可最后也只是笑了笑,说:“奶奶手术过后没事就好。” 到了晚上,席嘉的钱迟迟没有汇过来,季风山一面隐隐有些担忧,一面着急。正当他准备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季父先打了电话过来,看见联系人季风山就是眼睛一跳。 “季风山你胆子大了,敢不告诉我们就私下里去找别人借钱?”季父的声音严厉得不近人情,“要不是席嘉知会了我一声,你就准备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欠下这个人情?” 季风山眉头皱着,额上青筋微有些凸显,但他咬着牙没有说话。 “当初要你选商科,你非为了一个女人选了音乐,她毁你前程不说,现在还要葬送你的未来。几年没联系,一回来就找你借钱,风山,长点心啊。” “爸,这是我的事,陈雪也不是那样的人,她现在是真的遇到了难处……” “你现在救济她,以后她能帮得了你吗?”季父语气不屑,“一个唱歌的而已,未来能有多大建树,你也早点换个方向,别瞎折腾了。” 季风山还想反驳,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他捏紧了手机,又打电话给席嘉。 “表叔,昨天说的……” “哦是风山啊,我昨天碰见你父亲,聊了一下,他劝我不要给你汇款,我想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汇个两万,短暂救救急吧。” 季风山张了张唇,席嘉又说:“真不好意思,这边还有些忙,我已经让助理去安排了,有事再打电话。” 四月的天气偶有春雨,微凉的风从走廊吹来,颇有些冷得刻骨。季风山心想,是不是不打这个电话,席嘉连那两万块都不会汇给他?越想越觉得悲哀,季风山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季川明是个精明的商人,发一点善心都要考虑投资报酬率。季川明不在意儿子是否恋爱,只在意恋爱的对象能否带来利益。陈雪家庭条件一般,唯一闪光的只有她自己本身。这样的人季川明自然看不上,因为他有许多备选。 陈雪给奶奶换了点滴,看见季风山进门,敏锐地注意到了一点情绪变化。她眨了眨眼睛,站起来小声道:“怎么了风山?” 季风山喉头微动,盯着陈雪关心的神色,发现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的手怎么青了?”陈雪忽然诧异道。 季风山掩饰性地收回手,低声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关系,不小心撞的,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季风山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明天晚上会录制比赛,慢半拍地回头才发现陈雪一直跟在身后,回神般愣一秒,说:“我明天有个比赛,就不过来了。” 陈雪点点头,“这些天多谢你了,等奶奶好后,我请你吃饭。” 林遇晚到底是挂念着朋友的,问过情况,原本以为是稳了的事,结果又横生岔子。 季风山颓然又无力,林遇晚看得心疼,说:“我回去问问我父母吧,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 天下乌鸦一般黑,季风山上次宴会上看过林父林母一直跟着席家的人说话,就知道也是个看重利益的主,他沉默良久,忽然握住林遇晚的手,说:“去求小叔吧。” 季风山像是找到了钥匙,双眼明亮地看着林遇晚,“小叔单身,没有那么多用钱的地方,兴许能借给我们。” 林遇晚点点头,季风山转头就想打电话,刚点开联系人忽然又顿住了。 “怎么了?” “电话里说事不太好,我应该约他出来,不知道他明天有没有时间。”季风山喃喃道。 林遇晚皱起眉头:“可是你明天要准备晚上的比赛。” 季风山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看向窗外。 “这样吧,我明天一早过去,看能不能见到小叔,这样可以吗?”林遇晚小声说。 季风山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林遇晚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好做准备,我相信你一定能夺冠的!” 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像是月牙,明艳动人,季风山也笑了起来,“遇晚,有你真好。” 第二天,林遇晚点开昨天存着的席向秦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不久就被接听,只是那头是一个正经女声,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