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 一地的月光显得很荒凉,无人扫起对已故人的悲伤。 你的眼睛还是很红,看起来让人难受得不行。 你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后,你对着墓说:“妈,再见了。” 我看着你垂着的刘海,然后也对着墓说:“阿姨,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徐望初的。” 墓前的鲜花和水果都放好。 周围一片静谧。 淡淡的香火味悬在空气中。 回去的时候,路上很黑,我握住你的手,声音不大,说:“都会好起来的。” 你点了点头:“嗯。” 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在公司里看到你的样子,简直整个人都蔫了。 “望初,这块地方你帮忙处理一下。”路过你那层的时候,我有留意。你的同事喊你,但是你答复得很冷淡。 就像一个调好的机器,只会接收指令然后按部就班地运转。 远远看上去,就是冷冰冰的。 看着你的样子,我有点担心,开始每天都陪你到很晚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路灯照着我们的影子,你很少说话,影子看上去都落寞了不少。 “徐望初。”周六的时候,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我在。” “你在做什么啊?”我问。 你顿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在家。” “你想出来走走吗?”我继续问。 “今天可能不太想。”你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今天有点想在家睡觉。” 但我记得你上个星期其实也是这么说的。 “徐望初,我去你家陪你好不好?”我走到阳台边,看着窗外,然后问你。 “我没事的。”你咳嗽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没事,我周末闲着也是闲着。”我再问了一遍说, “我过去好不好?” “那我下去接你。”你说。 “好。” “你吃饭了吗?”我问。 你问:“还没有,你呢?” “我也还没。”我说,“你家有菜吗?” 你想了想,说:“还没买。” “那我去买点然后再去你家。” “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我现在出门。” “好。” 你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还有一条棕色的短裤。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比前天又憔悴了不少。 脸色也有点苍白没有血色。 “徐望初,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啊?”我问。 “有好好吃的。”你的声音有点低。 “走吧。”你说。 到了菜市场的时候,吆喝声不停。 “姑娘,买点什么?” “刚打捞上的鱼啊,买点吗姑娘?” 我们穿行在人群中。 “出来人多的地方有没有好一点?”我问。 你点了点头。 “还是不能一个人闷着。”我说。 “要半斤的鱼。”我对鱼贩说。 “好嘞。” 于是他很快就把鱼鳞刮好,把鱼的内脏也处理好。 我付了钱,然后你负责拎着。 接着我们又在其他地方买了一点菠菜和鸡。 都是你拿着。 那天你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精神,但是拿着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很乖。 像一个小朋友。 “徐望初,我们回家吧。”我说。 你应着:“好。” 到了你家的时候,才发现你家的窗户和窗帘都是关着的。 整个房子,如果不是你后来打开灯的话,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 “徐望初,你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我嗅着空气里的灰尘味道然后问你。 “一个星期吧?”你说,“这个星期忘了。” “才一个星期吗?”我继续嗅了嗅,“不止吧?” “徐望初,这样可不行。”我盯着你说,“一会一起打扫。” 我拉起了窗帘,开窗透气。 阳光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