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的偏了偏头。 她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有人不高兴,可那又如何,林家那回事出来,林玉宗莫名其妙让小厮给自己送礼的时候,自己还不高兴呢。 没人喜欢事关自己的大事,却偏偏瞒着自己,一无所知的接受一切,连个选择都没有。 她是人,又不是物品。 顾飞鸢有些噎住了。 倒是徐氏缓过劲来,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顾青梧道:“这是父亲的意思,已经答应解公子了,父亲说,原是要来找母亲商议的,不过今儿一看,似乎并不需要。” “什么意思?”徐氏不明其意。 顾青梧索性直言,“母亲近来做的一些事,好像也不曾和父亲商量过,所谓夫妻一体,或许这句话在父亲心中,这会儿已经是一句笑言了吧。” 这话刺的徐氏心疼。 她何尝不想与老爷商议林家的事,可以老爷谨慎的性子,未必愿意这门亲事,再加上娘家嫂子劝她忍耐,先成了事再说,到时候肉眼可见的好处往老爷面前一送,自然就会点头了。 她是觉得有理,才瞒下了此事,可没曾想会出寒山寺庙会的岔子。 有关徐家的事,徐氏从未曾与顾青梧提起,倒是之前觉得心里不忿,告诉了顾飞鸢。 徐家人对顾飞鸢素来是很好的。 因此,顾飞鸢后悔那日庙会所作所为之余,也心疼母亲和舅舅家,明明做的事对大家都有利,到最后却只落埋怨不落好,不禁出声维护道:“五妹你不要再说了,母亲已经够难受了,你可能不知道母亲和二舅母这些日子为你的事奔波往来,费了多少精力,也是为了两家好,如今心思落了空,你还出言讥讽,实在不该。” 顾青梧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三姐说母亲费心也就罢了,何必谈到二舅母身上,她这一奔波往来,可捞了咱们家不少银子呢,难道还亏了不成?我知道母亲这会儿心里难受,可有些话总得说个清楚,父亲此番生气,就是为母亲和舅母私下往来计算之事,此事母亲方才就该说个一清二楚,既是好意,父亲说不定就心软不追究了呢,可您非要往林姨娘身上扯,白白错过机会,三姐若是觉得不忿,就该去书房找父亲,别对我说这些。” 她就差把‘不想听’这三个字写脸上了。 顾飞鸢见她这样也有些来气,冷笑道:“我是不敢找父亲的,也只有五妹你敢追出去,还得了一门亲事回来,也算是可喜可贺了,你自己心想事成,事不沾身地在一旁看热闹,却不知母亲和舅母她们在这件事上有多委屈。” “委屈不委屈的,原也不是我说了算。” “可你…” “行了。”眼看这两姐妹在自己跟前吵起来,徐氏头更疼了,忙呵止道,随即让顾青梧先回自己院子去,留下了顾飞鸢。 ** 顾青梧回到自个院子时,竹心和许嬷嬷一起,已经将明日端午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能小姐回来添减。 她只看了一眼,就吩咐将与徐家有关的东西都挑出来放回去,又神色恹恹地进内室去了。 竹心不解,忙追进去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明儿不去徐家了。” 竹心‘啊’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就见自家小姐一头扎进了床上叠好的那团竹纹戏蝶的丝被之中,不知何意。 她也没有打扰,静静地待在原地。 不久,顾青梧从被褥中扬起一张秀脸 来,语出惊人道,“竹心,我要嫁人了。” 竹心这回‘啊’地更大声了,也顾不得其他,忙跑到床前蹲了下来,与小姐平视着,结巴道:“嫁…嫁谁呀?” “你认识,他还欠咱们十两银子呢。” 十…十两银子? 竹心歪着头想了想,才忽然记起那‘十两银子’的事来,“解公子。” 这事她都忘了。 可顾青梧还记得,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十两银子是自己的。 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她还是债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