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单纯些倒无妨,可往后嫁了人便不一样了,即便是侯府有母亲在,也无法护她一辈子的。 是以这两年间,她便有些着急了,几乎是抓住一切机会教导她。 孙庆芳却根本没有体会到母亲的良苦用心,只听出了她赞同自己的说法,兴奋道:“如此正好,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只有苦酒可吃了。” 孙裴氏一愣,“芳儿,你打算如何做?” “我还未想好,不过若是用强,那法子可不是多了去了嘛。”她眼瞳里仿佛冒着光。 “谁说要用强了?”孙裴氏语气失望,伸出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呀,小脑袋怎么就只会直来直去呢?” 孙庆芳委屈极了,“不是您说要用强的嘛,要她嫁人她不嫁,那还能如何?” “你要知道,这世上的强,可不止有蛮力。”孙裴氏叹道,“我上一次说的话看来你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说罢,也不再想着引导她,直接道:“殷家求娶,她可以拒绝,可若是宫里要人,那便不会问她的意愿了。既然号称是第一美人,自然只有圣上消受得起。” 孙庆芳强忍着才能听母亲说完,手不自觉握紧,“不,我不答应!” 娘亲根本就不懂她! 上一回答应娘亲给她寻一户体面人家,都已经是她能接受的底线了…… “娘,万一她进宫得了宠,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孙裴氏莫名奇妙,“咱们与她无仇无怨,她得了宠又如何。更何况,我本就是打算经你表姑母的手将她送进宫,将来她若她得了宠,说不得咱们也跟着沾些好处。” 她口中孙庆芳的表姑母是当今圣上在潜邸时的侧妃,如今的贤妃。她跟了圣上半辈子,虽已无甚宠爱,可脸面却是有的。 “谁要沾她的好处!”孙庆芳闻言,气得眼眸通红,险些哭出来,“娘,你根本就不懂!我不要你管了!” 说完,气恼地拂袖而去。 “这孩子!”孙裴氏也被她气得不轻。站起身,想了想,到底没追上去,只与身旁的老仆叹道:“这孩子这个性子,往后可如何是好。” 孙庆芳跑出母亲的院子后,脚步才渐渐慢下来。 她被一股气顶着,如何也顺不下,看见身后跟着的侍女怯怯懦懦,越看越不顺眼,“你跟着我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侍女吓得不敢开口,生怕一个应对不当就要挨打了。正在这时,对面忽传来一男子声音,“芳儿,你何时回来的?” 孙庆芳抬眼,见是大伯家的二堂兄孙耀阳,撅了撅嘴,白了他一眼,回道:“我何时回家还需向你报备了?” 孙耀阳只比孙庆芳大了不足一月,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又皆是坏脾气,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是以孙庆芳很不待见他。 孙耀阳显见也不会多喜欢这个堂妹,可今日不知着了什么道,自己找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之后,竟仍和和气气的。 “这是谁惹我妹子不高兴了,说出来兄长替你出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孙庆芳不禁抬头望了望天,连方才的气闷都顾不上了,纳罕道:“孙耀阳,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自然是兄友妹恭的戏。”他嬉笑着道,“话说回来,芳儿你这一个多月不在家中,我反思了许多。往日里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是,原该多让着你些的。” 孙庆芳眼睛圆睁,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那个讨厌鬼二堂兄了。 孙耀阳见她不回话,也不以为忤,凑上前继续道:“对了芳儿,你这便回家中住了?何时还去安宁侯府吗?” 他语带关切,听得孙庆芳也不好再冷面相待。她撇撇嘴,道:“还回去的。” 娘亲帮不了她,她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孙耀阳听她这样说,面上笑意愈盛,甚至带了丝谄媚的意味,“那你打算何时?二兄反正无事,送你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