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左边驾驶座上的男人朝她逼近,先一步抓住了她那方的安全带。 她的动作顿住。 回头,四目相对,周遭的温度仿佛骤然上升。 脚踝处的疼痛不时传来,林知知眯起眼。 “你一个人住是吗?”程峪帮她系上安全带,与她拉开距离。 一个人……是啊。 林知知抬眼看他,还未等她作回答,程峪再次开口。 “去我家吧。”他发出邀请,“你这样行动不便,太危险了。” 林知知默不作声,低头瞧了一眼肿起的脚踝。 的确是行动不便。 本想给陈茜打电话叫她来帮忙,方才打开聊天界面才想起她去外省出差了。 真是阴差阳错。 程峪见她不答,也不催促,只静静等待着她。 此时此刻,他好像真的成为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知知屈指将堆在腿上的膏药尽数拨到后座上,这才缓缓开口。 “麻烦你几天。”她说。 车窗紧闭,外头下起绵密小雨。 她两手相叠,手心覆在腕内,好似摸到脉搏怦怦。 雨势渐大,模糊了车前,红绿灯交替,在雨水中闪烁。 林知知才听到程峪说话。 他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原谅我呢?” 距离那场抱歉,不过几个小时。 她恶作剧般把唇角勾起,连带着眉眼弯弯。 “看我心情。”林知知扬起下巴。 这里暂且扳回一局。 —— 程峪把林知知安置在了一楼的客房。 “爷爷回去之后阿姨都收拾过了,被单都是新换的,桌上那两本是爷爷的书,他忘了带回去。”程峪扶着她进门。 “嗯,好。”林知知坐到床边。 手机震动不停,她这才去看堆积成山的未读消息。 入目先是陈玉珊给她发来的本月账单,是外婆在养老院的费用。 她盯了片刻,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程峪已经往外走,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一会儿又听到脚步声靠近。 是那个没被她带回家的fufu玩偶,程峪把她递给林知知。 林知知张了张嘴。 “有件事要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程峪把书桌前的椅子拉过来,与她相对而坐。 林知知愣了一下。 “那你先说。” 这并不是有意推脱,因为她尚且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要见的是陈玉珊,她很怕关系难堪,哪怕是假的。 眸光闪烁,她看向程峪。 “你说。”语气坚决。 程峪把身子往后一靠。 “昨晚你喝醉之后,我接到一个电话。” 他非要停顿,又偏偏提昨晚酒醉。 林知知暗地里瞪他一眼。 程峪装作看不见。 “你还记得武悦吗?”他问。 武悦。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带着些许陌生。 然而原本深埋的回忆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卷土重来。 林知知的目光落在程峪的右臂。 “记得。”她语气平平,脸却黑下来。 大概注意到她波动的情绪,程峪不由得抿了唇,腿微微往前一勾,连椅带人靠近林知知。 “她过两天要出院了,说想见见你,要和你道歉。” 和她道歉,听起来有些荒谬。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知知如今深以为然。 她也曾有过一段时间愧疚自责于武悦的结局,后来才深深意识到什么叫做咎由自取。 “她应该道歉的人是你。” 于是沉默再一次弥散开来。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但抱歉说了这么多次,已经没有必要,你应该也不耐烦。”林知知率先挑开话题,打破这场静默无声,“但提到了她,我还是想再说一次对不起。” “和武悦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全部拉黑,你又好心把她送去医院,所以她才会拜托你来转述,但见面道歉都不用了。” 林知知捏着玩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