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块玉镯一看就很贵重,况且意义非凡,必然是留给程家真正的孙媳妇的,而她只是为了私欲和程峪签了两年合同,怎么能够收下。 “爷爷,这太贵重了。”她急忙摆手,想要拒绝。 程京云重重地“唉”了一声,叫她快把玉镯来戴上。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进了我们程家的门,爷爷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你的,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尊重爷爷奶奶了。” 这似乎是程家人一贯的话术,林知知攥紧了拳里的米奇头硬币,紧了紧腮帮。 “知知啊,你都不知道,爷爷看见你,心里是高兴得很。”程京云猜到她内心有压力,于是把玉镯放回木盒,靠着书架,慢慢开口,“爷爷不瞒你,爷爷这两年给程峪拉过不少皮条了,他一个都不喜欢,一个面子都不给。” 程京云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书房内陷入安静。 林知知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乖乖把嘴闭上了。 爷爷应该还没说完吧,她心想。 果不其然,程京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爷爷那个时候啊,就特别怕,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个臭小子一个人,该怎么办。” “爷爷您别……” 程京云释然地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知知,我们老年人到了这个岁数,是不害怕生啊死啊的这些话的。”他和蔼地笑着,对着林知知伸出手,“你看,爷爷的手。” 这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手指间布着不少老茧,手心上甚至有几条疤痕。 林知知眼睫微动。 “爷爷是从年轻一路打拼过来的,到了程峪爸爸上了大学之后,家里才稳定下来。”程京云把手收回去,和林知知对视,他脸上的皱纹此时因为笑容都挤在一起,“程峪的爸爸,那个时候找了个外籍华裔的小姑娘,生下程峪之后,他们两个就跑到国外去,再也没回来过,这些你都知道的,程峪肯定给你说过。” 原来是这样,林知知微微错愕。 难怪程峪提及父母时只是匆匆略过。 只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互相交代的义务,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心里明白,这臭小子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对结婚生子这种事情,可能会很抵触,但爷爷还是担心以后留下他一个人。” “所以,知知啊,你能出现,真的是太好了,爷爷真的特别高兴。” …… 眼前的老人笑容慈祥,与初见时的吼叫模样全然不同。 林知知想,这些肺腑之言,她也算是有幸听得。 虽然她和程峪只是签了一纸合约,而如今她突然意识到这份合约存在的意义。 也许意义原本多余,她只是配合见面,自此散场,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但她不愿意。 她与程峪毫无感情,但程京云却实在把她当成了家人。 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对她全盘托出。 他希望她能明白,也希望爱能长存。 她偶然遇到一份这样深刻的亲情。 “爷爷。”林知知喉间酸胀,她有些哽咽,“我明白的,您放心。” 于是她自作主张,默认了这份谎言的善意。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打破了。 林知知推开书房门,搀着程京云走出去。 腕上的翠绿玉镯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竟与身上针织衫的淡淡粉色相称得好看。 厨房早已被收拾干净,程峪此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扭过头来。 看到林知知手腕上的镯子时,他的目光一顿。 “倒杯茶。”程京云面对程峪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程峪转回去给他倒茶。 抓着扶手慢慢坐到沙发上,程京云朝前瞥了一眼电视。 “放的什么?”是一部老掉牙的无聊喜剧,他皱起眉头,“换一个,换成西游记。” 程峪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转手又去给他换电视台。 爷孙俩的互动实在好笑,林知知坐在程京云身边,垂头轻轻笑了一声。 再抬眼,她和程峪略带探究的双眸对视。 还未等她思考,程京云先一步说话。 “我刚刚和知知聊了会儿天。”他这句话是跟程峪说的。 程峪靠着沙发,握着遥控器“嗯”道。 “我和知知说好了,以后你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