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已怀了身子,四叔大闹一场,那丫鬟没能受住流言蜚语,上吊自尽了……” “四叔郁郁了半年,祖母走后,他便回了麟州老家,再没回过京城。” 祁云萝明白了,祁佑仁将一切都归咎于祁家。 所以在济州的时候,才会对她说出那句: “有生之年,还是不要回京城了。” 他知道她回了京城,不会比在济州过得好,那句话原来不是恶语,而是伤心之后的劝诫。 祁云兰忽然出声:“那四叔……也算得上一个痴情的人。” 祁云莘提醒道:“若无足够的能力护人,那至少也该有足够的认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否则,这痴情,就是毒药。” 这是祁云兰上的第一课,与以往身边人讲的道理皆不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差距,普通百姓与高门大户的差距。 而这……只是开始。 祁云莘接着说道:“四叔可以做得,我们却不行,世道对女子苛刻,京中更显,府内你是姑娘,怎样肆意都可以,但出了府,你便是祁家人,说话,做事,都关系着祁家人,丢了脸面还算事小,可若是累及姐妹名声,就事大了。” 女子这一生,或有能肆意随心的,但多数,都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随大流者,婚姻便是女子的大事,这点,无论高门大户还是普通百姓,都是相通的。 气氛有些凝重,祁云莘见祁云兰听进去了,便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课要一点点上,一点点学。 门外传来动静。 “大姐姐还没讲完课吗?”是祁云茵的声音,极小,似在问丫鬟。 祁云莘走了过去,打开门。 祁云茵行礼道:“大姐姐安。” “今日课上完了,四妹妹来看五妹妹吗?” 祁云茵点点头:“母亲说今日大姐姐和三姐姐给五妹妹当先生,我也来凑个热闹。” 祁云莘见祁云茵小脸红扑扑地,想来身体是没问题,二夫人才允她出门的,她道:“四妹妹辛苦,我先走了。” 祁云茵欠礼,目送着祁云莘离开后,才进了屋子。 一进屋,祁云茵见祁云萝也在,笑道:“三姐姐也在,真好,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祁云萝不知所以。 祁云茵坐在两姐妹中间,问鹤将匣子放在祁云茵身边。 “大姐姐和三姐姐都教过五妹妹了,该我了。” 祁云茵打开匣子,祁云萝与祁云兰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棕榈叶编的蚂蚱。” 前世祁云茵也教过祁云萝。 如今换成教祁云兰了。 祁云兰本就会,乡间没什么玩具,小孩子从小玩的无非就那几样,风车,竹子做的水车,芦苇和棕榈叶编的小动物,运气好了,还能卖给没见过的富家孩子。 “是的,我教你们编,我编这个可厉害了!” 三姐妹一人拿过一条棕榈叶,祁云茵一边教一边折,教到一半时,就见祁云萝与祁云兰都折好了,她看着自己缺了一半的蚂蚱,呆了片刻,道:“三哥哥明明说这个你们肯定不会的!” 三哥哥祁延辞是她们嫡亲兄长,因着一直在书院,并未回来,祁云兰还未见过。 祁云萝道:“他又没见过我们,哪里知道我们会不会。” 祁云兰道:“我还会做蜻蜓。”说着,祁云兰就折了起来,没几下,一个栩栩如生的蜻蜓立在祁云兰手中。 祁云茵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就不会了……明明我是想来当先生的,结果先生当不成,还要让五妹妹来教我了。” 祁云萝调笑着:“那四妹妹还不快拜师。” 祁云茵还真的像模像样,拱手作揖:“五妹妹教教我吧。” 祁云兰也跟着笑了起来,连连说:“我教我教。” 祁云兰的手很巧,蜻蜓,蝴蝶,青蛙,都在她手里变出来,祁云茵跟着学,也学会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丫鬟来传话:“姑娘,该回去了。” 她出来已经一个时辰了,到喝药的时辰了。 祁云茵将三姐妹做的小动物全部收进匣子里,小心地盖上,回头看向问鹤。 问鹤会意,将两个匣子拿了过来,放在了祁云萝与祁云兰面前。 祁云茵打开它们,两个匣子装的是一模一样的三个瓷娃娃。 “母亲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让人烧了这两个娃娃,前些日子五妹妹回来,又烧了一个新的,我们三姐妹,每个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