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找什么,找一个声音? 找到了又能如何,证明她上辈子枉死? 失意袭来,祁云萝望向乌泱泱的人群,理了下情绪:“没什么,大伯母应该在等我们了,我们过去吧。” 待二人走后,老沙弥旁边的小沙弥拿起了方才说话之人抛在案台上的签文,与刚刚那位女施主的解签一模一样……哎,不对,这最后一句不一样。 老沙弥眯眼看着小沙弥的签,笑道:“你看,这支签文与刚刚那支签文就完全不同。” “师父,哪里不同呢?”小和尚看了半天,明明只有最后一句不同。 老和尚笑着:“不同的多了,最明显的便是,这是一支长寿签。” 而红墙外,两人慢悠悠走着。 “可惜了,确实是可惜了,都说这白马寺的签文最准,如今看来,和京城云鹤寺相比,还是差了甚远,什么年岁不永,照我看来,像裴侯爷这样的人,怕是我去了,你都还健在。”说话的人一身朱砂色衣袍,浓烈而张扬,在这青山古刹中,显得格格不入。 被评论的人一身玄色衣袍,走在前方,听到这话,却是头也不回。 “世子信这个?我从来不信。” 萧旌挑了挑眉,说:“裴侯爷千里迢迢,就是来白马寺算这并不相信的签文吗?” “自然不是。” 这儿并不是能说话的地方,他回首道:“不知裴某能否向世子讨杯酒喝。” “古刹清修之地,何来这五云浆,清茶倒是有,裴侯爷要赏脸吗?” “那便叨扰了。” 青竹枯黄,落在亭边,早有仆从在亭中备好茶,二人入座。 裴煜揭开茶盖:“金瓜贡茶,也就只能在世子这里才能喝到了。” 萧旌倒是笑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自然好茶千万,何须惦记我的茶。” “这样好的茶,只怕许将军也鲜少喝过。” “许大将军远在北界,久不居京,若是想喝,自有人给他送去。” 裴煜轻轻地吹了一口,茶叶顺着飘到了边上:“不如,世子送一份去吧。” 萧旌眯了眯眼睛,他和裴煜甚少来往,如今这位却亲自来找他,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他一向谨慎,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留下把柄,只当做没听懂,问道:“裴侯爷是什么意思。” “许将军受伤了。” 短短六个字,却惊起滔天巨浪。 嘉国居东南,南边是大海,西北边是高山,东边数个小国,皆臣服与嘉国,唯北境不安,常有战事,但所幸嘉国出了个许轻舟,以一己之力镇守北方十年,金国不敢来犯,如此,两国边境和平了十年。 但如今,许轻舟受伤了。 北境到济州快马不过三日,但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消息,又有几分能信? 萧旌敛了神色,淡淡道:“如今太子监国,这消息,裴侯爷应该传到京城。” 裴煜看着茶色晕染,将圣旨放在了桌上:“皇上的圣旨,我就不念了,世子自己看吧。” 他放下茶盏,起了身,走了两步停住:“改日再来续这一杯清茶。” 待他走远了,侍卫景晟走了出来。 “裴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萧旌端起茶盏,说:“给六皇子送信吧。” 景晟看着圣旨,不解道:“京里来的旨意,六皇子早就知道了吧,我们送信不是多次一举吗?” 萧旌抿了一口茶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裴煜和旁人在一张桌子上喝茶,许轻舟受伤,我们还不知道,他却先一步得知,还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 “裴侯爷这是在示好?”景晟问道。 “不,是因为长平公主。当今圣上的妹妹,先帝淑妃的女儿,也是裴煜的姑姑。” 景晟年纪小,没听过这位公主。 萧旌解释道:“太史元年的时候,先帝才登圣位,局势不稳,金国来犯,越过了北境三洲,老侯爷带病击退了金兵,金国却送来了求和书,指明了要长平公主和亲,老侯爷主战,昌文公和丞相主和,两相争执不下,最终先帝允了金兵的求和。” “老侯爷因为此事才不问世事,解甲归田?” “不是,是因为,长平公主逝世。太史七年,金国再次来犯,老侯爷带兵压到了离金国府都还有三城的醴城,金国便拿长平公主威胁老侯爷退军,公主舍身取义,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萧旌叹了一口气:“而金国,在公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