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等到所有人都说累了,大殿上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白琮弑君篡位,反叛朝廷,入侵襄国,劫掠黎民,皇帝陛下龙颜震怒,命本王率军讨逆,捉拿叛贼。尔等若是受了叛贼蒙蔽,愿意洗心革面、悔过自新,本王可以上禀朝廷,从轻处置。若是怙恶不悛、一心附逆,便皆与叛贼同罪!” 这话一出,众大臣便又嗡的一声炸了锅,不都说中原人假仁假义,最爱伪装大度么,怎么洗心革面、悔过自新的也不能免罪?这从轻处置也是处置啊。 站在班首的几名大臣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懊悔之意,当初他们一定是迷了心窍才会同意支持那个身世不明的白琮登上王位。这些年来卢奴从战后恢复了几分元气,他们就自以为强盛到可以抗衡中原,不必再忍气吞声了,又被白琮用攻下中原、瓜分大好江山的美妙前景馋得垂涎不已。谁知道卢奴之于中原,竟如细流之于江海、抔土之于高山,根本无法与之抗争,以至于如今被一个才就藩半年的毛头小子打得丢盔弃甲,连王座都占去了,真是奇耻大辱! 然而,俗话说了,倒驴不倒架。卢奴大臣们心中虽然后悔,却也不甘示弱,高声对孟湉叫道:“这一场明明是中原朝廷不义在先,让和亲公主混淆我王族血脉,意图覆灭我卢奴王族,我王才举兵而起,要向中原皇帝讨个公道!” “王族血脉?”孟湉锋锐的目光冷厉地划过那人的脸,“嗤”地冷笑一声,“姓白的本就是叛国卖主的小人,纵是本王亦不耻与其为伍,还有什么脸面侈谈王族血脉?你们个个自称忠于卢奴,可还有人记得,卢奴的王脉究竟姓白还是姓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