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理有点莫名其妙地瞥了Alex一眼,这家伙说话向来有天没地的。 “你前些年加起来都没见你给自己放过这么久的假,现在是怎么想通了,决定放慢节奏好好享受生活了?”Alex一直就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属于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手机都有两个,工作一个生活一个,一到下班时间手机立马关机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管,所以很少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过。 “没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只是感觉最近状态不对,每次拿起相机都不知道该拍摄什么,拍出来的东西也很难让自己满意,只能暂时停手了。”祁理提到这眉头便不自主地蹙了起来,明明是自己最热爱的兴趣与事业,但现在只觉得有种很空虚的无力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走过的路越多看过的风景越多,心里反倒越发茫然,而这份茫然也直白地展露在他的作品中,变成一种仅仅依靠纯粹的技术而呈现出来程式化的空洞美学,虽然依旧斩获了不少国际奖项,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倘若灵感是一口井,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汪不再流动的死水。 今年年初在英国遇到了以前教过他摄影的克劳德教授,虽然有些年没见过面了,但对方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在此阶段的核心问题所在——那便是他的心中始终缺乏一种基于本土文明所产生的文化认知与感触,表现在作品上就是摄影师主观态度的缺失。每一次按下快门只是以上帝视角将那些景物冷漠地剥离在取景框中,这是他专业能力体现,同时也是牢不可破的桎梏,祁理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是否和他从初中毕业就去了美国念书有关。 “所以我早说你是该让自己好好缓缓了,你要这么想啊,人其实就是一个加工站,先从外界获得知识视野养分这些原材料,然后再通过你的大脑和手将这些学过的听过的看过的东西加工,最后输出你加工完成的成品。就你现在这种状态来看,输出应该没毛病,看是输入环境还是加工环节出了什么bu。”Alex难得认真地分析道。 “什么输出输出,你们在聊什么高科技?”Rebecca一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接不上话了。 “他们在聊工作灵感的事。”吴忧方才虽然没插话但还是在一旁听得挺仔细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Alex粲然一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双手展开很随意地靠在池壁上。 “我关注了你的账号,不是挺好的吗?”Rebecca有些疑惑,她一直觉着祁理做什么都还挺顺风顺水的,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规划和执行力的人,基本想做什么就去做了然后都做得很好也没有什么杂念。 “到瓶颈期了吧。”左小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画画和摄影有没有共通性,就我而言其实还蛮经常遇到瓶颈的,就是有时候拿着笔感觉自己什么也画不出来了,特别烦躁的感觉。” “那你最后都怎么解决的?”Rebecca好奇地请教。 “就什么也不做,躺着睡觉,最久的一次将近一个月都没摸过笔。说实话哈,其实在这期间每天的负罪感还挺重的,虽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脑子不受控制地会自动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虽然停了一个月也没怎么休息好但再次拿起笔之前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全部起到作用了,成了新的灵感。”左小年讲述自己的心得希望能够稍稍有点帮助。 “哈哈,话糙理不糙,其实有时候确实是需要稍微停下来歇歇,让脑子完成自动化升级,把一些平时吸收太多还没来得及整理归纳的东西。”吴忧闭上眼双手合十做出吐息的动作深深呼了一口气笑着睁开了眼。 “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祁理嘴角微扬,欣然接受。 正聊着天,便听到脚步声走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换好衣服的吴思枂和李承封。 吴忧见自家小姑穿着一身吊带清凉泳装身材看上去很是曼妙,一点儿不必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差,很是有韵味。再看走在她身旁的大封叔,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脸上表情是明显很不自然的僵硬。 吴忧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大封叔喜欢小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双方一个不说一个假装不知道。 “你们都在这儿呢。”吴思枂把拖鞋放到一边,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慢慢进到池里来了。 “小姑,你怎么不跟他们打麻将了?”吴忧转头问。 “我本来就不爱打,去凑个腿而已,有人来了我自然就溜了。”吴思枂捏了捏肩膀,转过身来让吴忧帮她把背带再系紧一点,一转头就撞见Alex的冲着她笑。 “你好,我叫Alex,请多多指教。”Alex看见吴思枂眼都直了,抬手将湿发抹到脑后,一副孔雀急着开屏的样子伸出手来。稍微了解他的都知道,他这人一直以来就偏好熟女那一挂的,尤其喜欢性感漂亮有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