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愤愤而来的一男一女,毫无疑问,就是屈修文和殷长瑶。 他们一身简装,浑身……又是泥又是水的,瞧着狼狈不堪,偏偏,满脸正义和愤恨。 他们怒瞪萧娆。 尤其是屈修文——大庆新晋异姓绿帽子王,他眼里都快喷火了。 “驸马,明珠郡主,你们两个这一身的打扮,嗯?呵呵,是刚扒完沙子吗?浑身的泥水污渍,啧啧啧,水震啦?” “那么开放吗?怎么玩的?告诉本宫,让本宫学学啊。” 萧娆慵懒斜卧榻上,勾唇嗤笑,她潋滟眸儿轻蔑扫过两人。 那眼神儿,跟看乞丐一样。 【娆姐,你,你好污啊!小火车开过,呜呜呜呜地响……水震是个什么鬼?怎么震啊?】 【他们两个凡人,没带着避水珠,会直接淹死吧!】 9527啧啧有声。 光团通黄。 “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屈修文身为纯种古人,水震什么的,他完全听不见,就是伸手狠狠把脸上的泥水抹掉,他拽着湿透的衣裳,对甲板上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的一幕,瞪目而视。 他气得浑身发抖。 “萧娆!!晧月公主,你,你,你简直就是皇族的耻辱!” 屈修文诅咒。 眼前的所有……萧娆调弄些艺伎舞女就算了,终归是女子,但那些侍卫,那些侍卫!! 怎可光明正大啊? “万岁爷疼爱你,你当更加谨言慎行,你代表着皇族和理国公府,你怎能,怎么能?光天化日,带着这些人荒淫无度,你怎配做大庆的公主?天下女子的榜样!” 屈修文恨得跺脚,他目光仇恨到极点。 如果眼神能杀人,萧娆大概早就碎尸万段了。 “所以……呵呵,驸马,这就是你带着明珠郡主撞本宫画舫的原因吗?你要替皇族除‘害’?逆反谋杀本宫?” 萧娆浅浅挑眉,旋身悠然坐回榻间,她眼帘轻掀。 机灵的小侍卫捧过抱枕。 萧娆把娇躯偎上去,势态慵懒地斜靠,赏了小侍卫一个赞赏的眼神儿,“真机灵,不愧本宫那么疼你!” “多谢殿下夸赞。” 小侍卫讨巧地笑着,他膝行上前,跪在甲板上小心伺候着萧娆把绣鞋脱下,让她能把脚收进榻里,靠得更舒服些。 “奴才伺候殿下。” 他轻声,动作轻柔。 “哎啊,哈哈哈……” 萧娆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踩了他一脚。 那气氛,真的是有点暧昩。 屈修文和殷长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因为萧娆肆意横行,带着大队人马游山玩水,这几天,京城满是风言风语,屈修文被嘲笑成了‘绿帽子王’,但…… 那终归就是耳闻罢了。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回,他可是真眼看见了。 “萧娆,你,你……” “你闭嘴吧,屈修文,本宫都没问你,你做何跟明珠郡主出来呢?你哪来的脸来质问本宫?” “而且……”萧娆冷声截断他,娇艳脸庞布满不耐,她纤手随意拿起杯子,直接朝屈修文的面门砸过去! “逆贼,你们理国公府要造反啊?居然敢撞本宫的画舫!” “你们要犯上吗?” “本宫诛你九族啊!”她随口扣大帽子。 屈修文被扣懵了。 他今日是偷偷跟长瑶出来约会的,天晴日丽,就租个小船来游湖,结果,半路途中,正正看见精致巨大的画舫甲板上荒唐的场景。 萧娆——他老婆被几个俊美侍卫围在中央喂水果! 纸醉金迷啊! 美男环绕啊! 屈修文就觉得,那些果盘,那些女伎,那些侍卫,有一个算一个,全化身成绽青碧绿的一品大绿帽,一顶接一顶,砸得他眼冒金星啊! 先不管爱不爱,他是男人,是萧娆的相公,这样的打击,天下哪个爷们受得了? 屈修文不行! 他的怒火把理智烧退,完全没想后果,也顾不上殷长瑶的尖叫阻止,他驾着小船直接撞向画舫。 然后…… 结果很明显。 一艘两人乘的小船,一幢三层高的画舫,两两相撞~ 画舫有点晃。 小船沉了。 屈修文和殷长瑶落水,多亏画舫管事派人打捞,否则,他俩真要进龙宫里‘水震’了! “你,你强词夺理,萧娆,明明是你荒淫,让我屈家名声扫地,成为笑柄,你,你血口喷人!” “谁要造反?” 这帽子是能随便扣的吗? 屈修文脸色煞白,完全没想到,话题怎么转到这上头了? 不对啊,他应该占理的? “本宫是皇族,是帝姬,你一个臣子敢用船撞本宫的画幅,就是试图行刺皇亲啊!” 萧娆嗤笑,眸光微冷,“你不承认吗?” “你的船在湖里沉着呢,用不用本宫派人给你找捞上来啊!” “我,我……” 屈修文词穷了。 他本就不善长舌辩,况且他那事做得鲁莽,想辩都无从辩起! “殿下,您别欺人太甚了,驸马也是无心犯错,您是理国公府的儿媳,是驸马的妻子,哪怕您是公主,但天分阴阳,男女乾坤有别,您这样肆意,大大伤了驸马的颜面,他一时气恼,失了些分寸……” 殷长瑶看情郎被为难,心中愤愤,又恼恨萧娆的态度,不由站出来侃侃而谈。 她的眉眼间,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教训,“您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 “这些日子,你的行事作风那样荒唐,理国公府和驸马都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没对您说什么,甚至帮您拦了御史上奏的折子,他们那样大度地宽容了您!” “您为什么不能包容驸马一点小小的错?非得上纲上线?” “造反,诛连九族,那是多大的罪过?您到底懂不懂啊?那要死很多人,连累很多无辜的,你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出……” “殿下啊殿下,您真是太任性,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