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件事,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他:“郎君你一身正气,在幻境里却杀了许多无辜百姓,想必你定会为此痛心疾首吧!而我呢,刚好就学了那么一丢丢那种法术,故而才封印了你的记忆,替你解忧的。我承认,此事没有事先告知于你,是我的冒失,不过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柳承意轻哼一声,淡淡道:“幻境之中,除了你我、孟小鱼,其他人都是幻象所化,我并未做有愧师门之事,为何要痛心疾首?” 不想他会看得如此透彻,虞堇堇尴尬一笑,不过他是提醒了自己,他与白云山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我明日去白云山,你去吗?” 柳承意猛然低头,不用问也知道她上白云山所谓何事,不过这次,他并未愠怒,反是被她的执着所打动,好心提醒她:“我师父遁迹四海,脚行八荒,早不在白云山了,你去了也是白去。” “什么?”虞堇堇瞪大眼睛,“他要上天不成?还学仙人云游四海八荒?” 柳承意眉头一皱,虞堇堇立时闭了嘴。 柳承意拽着手中一条信纸,叹一口气。方才,他收到师父来信,信上除了说让虞堇堇和孟小鱼断了师徒关系,别无其他。 这师徒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他不明白甚至有些无语。虞堇堇是这样,师父也是这样,这两人就跟商量好的一般,逗他玩呢! “虞堇堇,你下来!” 这声音高昂不羁,甚至还带了嘲笑,一听便知是白歌。虞堇堇和柳承意扭身都瞪了白歌一眼。 此时的白歌正摇摆着手中的一张画纸,同楼上二人招手,脸上笑得肆意。 “做甚呐!”虞堇堇眼睛微眯。 “你下来看啊!”白歌倚栏,已经笑弯了腰。 柳承意实在看不过去,便出手将画纸从白歌那夺了过来,拽手里一瞧,登时傻眼。 虞堇堇也是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神仙画作,竟能治好柳承意的冰块脸?于是起身凑他身前瞄了眼神仙画作。 不看还好,这一看让她差点一头栽下去。她一把夺过纸张,愠色形于脸上。 纸上是她和孟小鱼在牡丹酒楼吃饭时的样子,画中两人对向而坐,执手相视的眼神含情脉脉。可她作为当事人,清楚地知道此画是作画之人为画而画,她和孟小鱼根本没有这样的对视。 当她目光再移向右上角的两行小字时,眸中顷刻燃起怒火。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① 未等虞堇堇看完,白歌便高声念了出来,搭着他的笑腔,让虞堇堇心头是羞是愤。 “找死!” 在她出手之前,柳承意已经运起口诀,用青瓦狠狠抽了白歌一耳刮子。看着白歌脸上一片乌青,虞堇堇心里也算平衡了些。 但心头怒意终究难消,她揉纸成灰,这作画之人,着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