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来自父母,而是冥差按其赎罪情况来判定的。瞧他们这样子,濮阳笙和安定公主入的是善道,一千多年也未曾换过脸。至于己烊嘛,荤九兴许是他转世之后长得最善良的样子了吧!” 孟小鱼一脸震惊,愣了须臾才反应过来:“那他之前的很多世岂不都长了一副不好相与的脸?” “也可以这么说。” 两人潜心讨论着己烊容貌,而一旁的芍药则情绪低迷,目光在一身红装的公主身上驻留,逐渐空茫。 此刻,打量了公主许久的银凯男人似来了兴趣:“哦?什么故事?公主不妨讲讲,臣洗耳恭听。” 安定公主上扬嘴角:“敌酋上山砍柴路上捡回一条狗,给喂了两顿饭之后便差使着它去咬自己的大仇人。那狗听话啊,还真去咬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它咬伤的是将自己一手养大的主人。之后,原主人一家寻上门来,敌酋担不起一条人命,便以疯狗为由,将这条狗当着众人的面,给活活打死了。” 听完,己烊挂在嘴角的笑瞬间凝结,眼中的得意化作阴鸷,吓得周遭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公主,请不要试图触碰臣的底线!”他严声警告。 “底线?”安定公主一阵讥笑,震声质问,“通敌叛国,残害忠良,三万将士因你惨死他乡,你还跟本公主说你有底线?” “公主!”己烊一声厉吼,逐渐失去耐心,“若非你父王眼中只有他濮阳笙,我何至于此?濮阳笙有什么了不起?黎国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将军,你们为什么都围着他一个人转?” 稍许,他放低声音:“但凡大王不拿话轻贱我,哪怕敬我一点,黎国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敬你?”安定公主长笑,“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己烊,你是活得太久忘了脸是何物吗?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父王敬你?也配和濮阳笙作比?” “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安定,你想知道你的濮阳笙是怎么死的吗?”己烊眼角含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万箭穿心,就跪在我面前。他死前还一直盯着你送他的披风呢!血都快流干了,他竟还想着抚摸那个‘笙’字。我呀,看不惯,所以呢,就把他的手给砍了。可惜我这个人,心软!想着他好歹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红衣将军呐!为黎国也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怎能让一国功臣曝尸荒野呢?虽尸体带不回来了,但手可以啊!所以呢,我便将他的断手给带回来了。” 此时的己烊似在炫耀他伟大的杰作,脸上已有些疯魔之态:“听说他出征的这些日,公主您一直守在这,望着天启城的方向?人是见不到了,不过,只要您肯求求我,我还是可以考虑让您看看他的断手的。” 听了这些话,安定公主身体变得僵直,玉面霎时失了颜色,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过脸颊,提裙的手也不自控地颤抖起来。 “那盒子我放大殿了,公主,来,求我,我带您去看啊!”己烊脸上小有得意,眼神却冷意翻飞,“哦,还是算了吧,放了许多天,怕是已经臭了。公主身娇体弱,因此染了病可不好。还是随我回去,乖乖做我的公主,属于我一人的公主!” “放肆!”安定公主体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锋利如刀,“我是黎国的公主,只要黎国还在,你便是我的奴隶。即便是亡了,我安定也不会被一条走狗随意欺辱。” 安定公主看着他的一身银铠,继续道:“濮阳将军的样子,你学不来,放弃吧,你不是这块料。” “你的死法一定连敌酋捡来的那条狗也不如,它只是被人打死了,而你,一定不会比它幸运!”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己烊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安定在此,以黎国公主的身份,替黎国万千子民诅咒你: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安定公主声色俱厉,倾注了满满恨意的声音振响四方。 话音落下,她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固执地站上墙头,褪去红装外衣。 一身洁白素衣显露出来,似发光的璞玉,她照亮着城墙上的一片天地。 此时,她已累得没了力气,刚脱下的红衣从手心里一点点滑落,所有的痛处也在一点点往心口累积,最终转换成了心如死灰的绝望:“千斤裘,轻衣马,愿去寻常百姓家,同君霜鬓看云霞。” “濮阳笙,你欠我的,一世可不够还!” “公主......” 灰色的天地里,那抹唯一的白色璞玉,从墙头一跃而下,留下一片没有温度的虚伪呐喊声。 “己烊!”芍药盯着那银凯男人,目光锐利。 虞堇堇一个没注意,她便跑了过去,狠狠抽了己烊一巴掌。 而这只是过往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