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丛。 这流言,还真奇怪啊。 * 楚日半拎着药筐把草药仔仔细细洗过后,又分别区分出不同种类。 哪些是该晒的,哪些是要封存起来的,一样一样,都摆好放在自己屋里。 她不知道易寒究竟会用上哪些。 但是她能想到的,治腿的,驱逐寒气的,补心血的,她都着手准备了。 草药香漫了满屋。 当晚,她难得睡了一个还不错的觉。 似乎为易寒做些什么,总会让她好受些。 第二日一早,晨课上,雪玥便面色如常地和诸位弟子宣布了阁主出远门的消息。 日后的晨课,便由她来代上。 像楚日半和叶阳这种知道些内情的,只是低头,没什么反应。 其他人心思却有些活络起来。 “雪玥师姐,阁主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走了。”第一排有个弟子举手问道。 他问完,很多人都在点头,显然这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点神大会在即。 阁主却总是消失不见不来上课,他们难免有些怨气。 这怨气,却撒在了与他们关系颇好的雪玥师姐身上。 雪玥浅浅笑了笑,淡然说道,“阁主要去哪,我也不知道。只是诸位若是不想上我的课,大可一走了之,我之后会一起禀明掌门的。” 她这话说的虽轻,却让各位弟子心里猛地一抖。 雪玥入门多年,对众人都温和有加,也正是因为她温柔,众位弟子才敢如此直接地向她发问。 这是她第一次以告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诸位弟子心思各异,却又很统一地,都不再说话。 “那么,大家若都不走的话,晨课便开始了。” 雪玥风铃般的声音吹过耳畔,楚日半抬了抬眸子,望向远处的书房。 不知,他还好吗? 她悬着心勉强听完了整节课,终于等到那句“结束”,转头便直奔书房而去。 叶阳连她名字都还没叫完时,她已离了众人的视线。 “日半她……”叶阳捡起楚日半落下的符咒,那符纸上字迹潦草,墨汁歪歪扭扭,沿纸而下,当真是丑的很。 自楚日半学会符咒后,便鲜少画出如此难看的图案了。 “她是担心阁主吧。”雪玥默默走到他的身边,再一次嘱咐道,“阁主的事情,你记得……” 叶阳接过她的话,“绝对不能告诉旁人。” 叶阳撇撇嘴。 这话雪玥和楚日半都只对着他一个人嘱咐。 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有泄露的嫌疑似的,真是不爽。 眼前这人,还真是个小孩。 萧然宗里太多人,却只有他一个能始终保持本心,喜怒都写在脸上。 雪玥偷笑着,轻声道,“你知道就好。” 另一边,楚日半已经赶到了书房门口。 今天下午她还要去帮治医阁的忙,所以她想早一些告诉易寒,今天要晚一些来,让他心安一些。 可还没进门,她便听到一声无比痛苦的嘶吼声,那叫声既悲怆又无助,她的心颤了又颤,才终于长舒口气推开了门。 密室里的人似是听到了开门声,叫声顿时停了下来,书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乎是叫声出来的一刹那,楚日半的脸上蓦地多了两道泪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很少哭。 从前在山下,她孤身一人时,总有些不怀好意之人朝她的草棚扔石头,扔乱七八糟的垃圾。 但楚日半从来不哭。 她默默记下作乱之人的样子,然后,选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手拿铁棍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她虽灵力薄弱,但体力甚好,对待这群欺软怕硬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如今。 楚日半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 她压住气息,告诉自己不能哭,也不准哭。 在禁闭室里受苦的是易寒,她没有资格哭。 “易寒,我来了。”楚日半摸索着坐到昨日的位置上,扶着书架缓缓说道。 此时的禁闭室里,捆仙索终是又完成了一次刑罚,将易寒放到了地上。 少年蜷缩在墙边,抱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