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急促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毕昉一转身，就发现山羊急匆匆地从门口进来了。 山羊是他们餐馆的忠实食客，毕昉是有印象的。 此时山羊的表情着急，又带着一些愤怒。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走了进来：“小厨师，你快看这个报纸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一张报纸递到众人眼前，毕昉一眼就看到了报纸美食版块上的大标题。 《名不副实！深夜餐馆竟是徒有虚名？》 文章中，发表人自称是一个资深食客，因为美食协会会长的一篇文章慕名千里迢迢到深夜餐馆寻味。紧接着他就笔锋一转，开始吐槽深夜餐馆的服务和食物。 一说深夜餐馆，仅仅稍微有了点名气就已经开始怠慢客人，没有预约直接扫地出门；二说深夜餐馆的味道根本不像会长在文章中描述的那样，十分普通，根本就是边缘地区餐馆的粗陋做法，让他失望至极。 这篇文章的发表人是匿名，字里行间虽然没有明写，却处处透着质疑美食协会会长能力以及公信力的意思。顺便踩了深夜餐馆好几脚。 毕昉一看就冷笑出声：“我知道这是谁写的了。” 朱雀闻言也是哼了一声，其余的小英、犀虺他们，都很清楚之前餐馆举办“今日不点菜”活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现在看到这种文章内心都了然了。 山羊那天活动没有被抽中名额，所以没有来。但是听来过的妖怪都说过餐馆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又气愤又着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我妖都的亲戚传信时告诉我的，因为我跟他说过深夜餐馆特别好吃。” “他说妖都那边现在都在传，深夜餐馆只是靠新闻和八卦出名的，根本就是徒有虚名，而且厨师特别傲慢，服务态度差，反正怎么坏怎么说。连带豹韬会长也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山羊义愤填膺道：“真是可恶！放的什么狗屁！真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写的文章都能上报纸！” 毕昉斜斜依靠在大堂的餐桌边，此时闻言一直垂着的漂亮杏眼微微抬起，嘲讽地轻哼道：“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写的都能上报纸。” 张九闻言看了毕昉一眼，直接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心眼多，毕昉能想明白的事情，他更是一点就通——这篇文章，自然是有心人用了些手段，才能刊登在大报纸大栏目最醒目的地方的。 一家边缘地区的餐馆，突然火爆起来，挡了多少人的路自然是不用想的。更何况豹韬对这家餐馆的大肆夸赞，恐怕更是惹得不少妖都的餐馆看他们不顺眼。 而且，这篇文章话里话外都是对豹韬的质疑，结合目前妖都里因为这件事传起的对美食协会会长公信力动摇的风声，他也知道了恐怕有人在拿这件事做文章，企图借刀杀人。 毕昉早就发现了这几天餐馆里客人的流量有所下降，大多数都是之前用餐的老客户，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新客户少了很多。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豹韬那篇文章的热度终于过去了，所以餐馆的客流是正常下滑。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左右一联想，也知道背后有鬼了。 这时候她也终于明白那天举行活动时，那个小胡子为什么会突然过来闹事了。 他的行为诡异，明显是想要挑起纷争，过后却又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等在这儿。 毕昉哼笑出声。 其实说实在话，这篇文章对深夜餐馆真的没什么影响。 就像他们说的，他们本身只是一个小餐馆，接待量就那么大，就算来了再多的客户，他们一晚上也就能接待那么多。光是附近的客户，就已经够他们吃的了。 更何况餐馆还兼着别的副业，本身又是官方机构，有时候为了祈愿，他们可能还要关门好几天。 深夜餐馆的口碑在附近早就传出去，只要是吃过的老客户轻易不会被这种舆论影响。 也就是妖都山长水远，那里的妖怪也不了解深夜餐馆，才容易被这些文章左右舆论。 毕昉冲山羊笑了笑，跟他说“安心”。 她根本没打算理会这篇文章，对于一家餐馆来说，时间和口碑会证明一切。 然而她才刚把山羊送走，外面却又晃晃悠悠飞进来一只绿油油的小妖萤。 小妖萤似乎是飞了很久了，飞行速度都有些缓慢，它在深夜餐馆门口晃了两圈，似乎是找到了地方，然后又飞进来转了好几圈，最后才落到毕昉肩头上。 毕昉虽然给别人传过妖萤，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妖萤传讯。 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