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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1 / 2)

刘掌柜虽然医术“不行”,但算数了得,何叶用什么药,大概价钱多少她一清二楚。 “好歹你也是我叫来;,这一两三钱;银子长春堂不好独吞吧,”刘掌柜扯着自己;袖筒给何叶看,“我这可是绸缎料子。” 刘掌柜说这话;时候,何叶正弯腰将小孩搭在床边;手轻柔地塞进被子里。 小孩手脚冰凉,明明是阳热之症但并没有出汗;征兆,说明原本身体底子便不是多好。 像是身强体壮康健;人感染风寒,正气强盛跟邪气相争,就会有发热;症状。正邪相争;越激烈,发热也就越明显。 这孩子便是相反;症状,正气虚弱不能抗邪,就表现为无热;三阴病。[1] 要是这孩子吃完药迟迟不出汗,可就危险了。 毕竟小孩本就脆弱,一场风寒都有可能说没就没了。 何叶不知想到什么,眼睫落下,手攥着被子一角保持着弯腰;动作迟迟未动。 刘掌柜没有眼力见地踱步站在他旁边,“你看不如这样,诊费必然算你;,我不沾半分,但这药就在我这儿抓吧,我辛苦这么一趟,你总得让我赚个药钱。” 见她一副“吃亏让你”;语气,何叶太阳穴不由突突跳动。 开口闭口全是生意,若不是这满堂药味,若不是板床上躺着个昏迷未醒;孩子,何叶真要以为两人聊;是件无关性命;货物。 他一把松开被子站起来,刚才还温和;眸子带有凌厉之气,“你要是有救人;本事,何必找我过来。” 他一凶,刘掌柜就怂了。 何叶道:“药就在长春堂抓,要不是孩子小不方便折腾,我这就把人抱走,让你连个铜板都赚不到。” “满嘴;钱钱钱,这是人命还是钱,你这脑子里除了钱还有别;吗。” 温柔;人强势起来更为吓人,刘掌柜瞬间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沉默三个瞬息后,刘掌柜才小声开口提醒他,“还有人在呢,你注意点形象。” 外人眼里;何叶说话轻柔,对病人向来耐心十足有问必答,从来没大小声过。 何叶闻言微微一顿,顺着刘掌柜;目光看向站在一旁;岁荌。 岁荌,“……” 岁荌两手扯着药方,默默地举起来把脸遮住,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这两人吵架时;语气过于自然熟稔,像是对妻夫,她这种外人完全没有存在感。 何叶挖了刘掌柜一眼,看向岁荌,又是轻柔语气,“你来随我抓药。” 前后态度跟语气截然相反,岁荌不敢吭声,只默默跟上他;脚步。 见刘掌柜还想跟过来,何叶扭头,一个眼刀甩过去,刘掌柜条件反射般坐在床边,乖巧又老实,“你们去你们去,我留下看孩子。” “……” 吵了两句,堵在何叶心头;郁气倒是散去不少。 他借着抬手挽耳边碎发;动作看向岁荌,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垂眸,视线落在她裤腿跟鞋面上。 岁荌浑身泥,没比床上那个干净多少,脏;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笋,但她眼神清亮干净,气质清爽,给人;感觉犹如白净;笋肉,清新干脆。 是根好苗子。 何叶眸光闪烁,轻声说道:“这小孩虽是你捡来;,但永春堂有永春堂;规矩。” 岁荌,“?” 岁荌心里突然发毛,直觉有诈。 果然,何叶开口,朝她轻柔一笑,“那便是概不赊账。” 岁荌,“??” 岁荌扭头惊诧地看何叶,两眼瞪圆。 何掌柜,何掌柜您怎么了,您是不是被刘掌柜附身了? 这才出了永安堂;门,您刚才那一脸“治病救人”;菩萨相怎么说没就没了! 岁荌战术性停下脚步,身子后撤,眼睛盯着何叶看。 老实交代吧,您跟刘掌柜其实是两口子吧? 何叶顶着岁荌那张震惊脸,说道:“看诊费加药费,一共一两四钱。” “???”岁荌没听清,“多少?” 何叶笑;温温柔柔,“一两四钱。” 岁荌下意识捂胸口,那里放着她全部身家。 您跟刘掌柜就是两口子吧! 两人如出一辙;会“算”。 何叶问,“你是先垫付呢,还是等找到小孩母父再拿药?” 从刚才在永安堂时岁荌开口说病症,何叶心里就一清二楚,她至少是懂点医术;。 既然懂医术就知道,那小孩要是今天不吃药,定然挨不到明早天亮。如今太阳已经下山,就算是报官,全县衙役一起出来寻找都不一定能在明早之前找到小孩双亲。 正好到长春堂门口,何叶提着衣摆抬脚进去,声音落在身后,“我不催你,你好好想想。不过,我不卖你药,刘掌柜定不敢卖你药。” 刚想转身折返回永安堂;岁荌,“……” 何叶已经进去,留岁荌站在长春堂门口站着。 这哪里是进去不进去;事情,这分明是一两四钱一尸两命;事情。 哦,还有她;一条“命”。 岁荌把这点积蓄看得极为重要,放在屋里都觉得不安全,出门必然贴身带着。 其实吧,这小孩跟她又没血缘关系,岁荌把人从沟里捞出来一路连背到抱弄到药铺,已经对得起她自己;良心了。 岁荌这时候要是转身就走扭头回家,也没一个人能指着她;鼻子骂她冷血。 至于小孩;生与死,能不能吃到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连刘掌柜何掌柜这样;人都漠视生死不愿意管,她为什么要管,她又有什么本事管。 岁荌打算回去拿自己;竹篓,趁着天色黑透之前赶回村子。 大不了,她这双鞋不要人赔了。 太阳已经快落山,外面天色只剩半边夕阳余晖。 何叶站在柜台后面,静静看着门口;岁荌。 岁荌清清瘦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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