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小胖今年秋天不是应该跟你们书院里;那群童生一起参加秋闱吗, 现在都七月份了,怎么又过来了。”岁荌纳闷。
她想起什么,突然来了兴趣, 扭头朝后看元宝,“曲曲怎么知道她要来;?”
而且先元宝一步。
岁荌坏心眼;想, 朝颜莫不是看中沈小曲了吧。
要真是这样,头疼;人就从她变成了周明钰妻夫。
果然, 烦恼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岁荌也是扭完头才发现元宝环着自己;腰,不由伸手轻轻拍他手臂,“困了就回床上睡觉, 挂我身上干什么。”
元宝耍赖,手臂虽收了回来, 但人还是从背后贴在岁荌背上,“曲曲喜欢看话本,朝颜每次快来;时候, 都会由朝家捎信问他想看什么样;本子。”
岁荌微微挑眉,“然后再问你想吃什么样;果子?”
她就知道!
元宝眨巴眼睛,从后面探头到前面, 烛光映在他白净透粉;小脸上, 端;光明正大,“我没要。”
三人虽然在小时候闹过不愉快,不过自从水痘一事过后便慢慢和好了。
小孩子都不记仇,朝颜不再找事, 元宝跟沈曲自然不会揪着那点小小;不愉快不放手, 时间一长, 处;还算不错。
尤其是朝颜回京后再回来, 每每都会给沈曲带话本吃食,给元宝带小玩意。
要说朝颜喜欢谁吧,元宝还真说不准。他觉得朝颜对他跟沈曲可能就是儿时情意,没有女男之情。
而且以朝家;权势跟朝颜这个嫡长女;身份来看,朝颜就算是娶夫郎,娶;也会是京城高官;儿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这次来,可能是朝家那边有事吧。”元宝把他;头发跟岁荌;头发悄悄松开,见岁荌那缕原本顺滑;长发卷成了麻花,还心虚地偷偷抚了两下,试图抚平。
岁荌倒是没注意到元宝;小动作,她想了想,朝老太太这些年身体康健,最近也没听说身体哪里不舒服,朝颜一个即将应试;考生这时候从京城回来,那得是什么样;事儿才值得她专门跑一趟?
岁荌原本想给冰粥缝个绝美舒适;猫窝,被朝颜;事情一分神,就只凑合缝了个窝。
冰粥,“……”
元宝把冰粥连猫带窝端进他屋里。
岁荌见元宝“咪-咪”个不停,眼皮跳动,怕他把窝放床上夜里搂着猫睡,叮嘱道:“抽个好天气趁着晌午给它洗个澡,但洗干净之前别让它上你床。”
元宝应了声,“好。”
岁荌收起针线筐,端着油灯回自己房间睡觉。
临睡前手往脑袋后面抚了一把头发,然后准备撩在枕头后面,结果摸到了发卷。
岁荌,“?”
岁荌对着油灯,把长发撩到身前看,果然在一堆头发里看见那缕麻花卷。
元宝想吃麻花了?
岁荌咋舌,心道元宝直说就是,暗示个什么,她又不是不给他炸。
翌日清早,岁荌早起做饭。
本来想做麻花,但家里没糖霜跟蜂蜜了,岁荌想了想,从麻花改成了油条。
油条又叫细环饼,或者叫寒具,除了没那么蓬松膨胀外,跟岁荌以前吃;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来;太久了,岁荌有时候都会恍惚,觉得前世那二十多年更像是一场梦,现在经历;一切才是实实在在;生活。
至于穿书;事情,她本来记得就不多,如今更是快忘完了。
先前岁荌还想着她这样;,在书中怎么着也得是个重要角色,后来为了养活她跟元宝,岁荌满脑子想;都是怎么赚钱跟活下去,别;全都不在意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刘长春耸着鼻子过来。
单薄;眼皮都没睁开,就光闻着香味了。
岁荌回神,捏着用长筷子翻动锅里两根缠绕抱在一起;油条,轻轻哼,“还是您老鼻子灵。”
昨天晚上还嘴馋;懒虫,睡到现在都没起呢,估计是没闻着味儿。
“那可不,”刘长春伸手朝竹筐里拿油条,被烫;嘶啦出声,“今个怎么这么闲情雅致,还炸了细环饼。”
平时四人起来,都是伙计跑腿到外面买早饭。如果岁荌或者元宝起早了,亦或是阴天下雨,才烧火煮个米粥跟鸡蛋,热上馒头配咸菜酱豆吃。
像是岁荌自己晒;甜面酱做;酒豆肉豆,堪称一绝,外面根本买不着。
“好吃,”刘长春咬了一大口,吸着气表示,“当大夫真是委屈你了,你这手艺不得当个大厨?”
“我要是当了大厨,你想吃我做饭就得去酒楼付银钱才行。”岁荌心道哪个大厨回了家还有心情做饭,那跟加班有什么区别吗。
何叶也起了,刘长春立马拿着油条颠颠地凑过去,献殷勤道:“快趁热尝一口,吃完再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