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这个我知道。”又一位王师傅加入话题，“小秦住;那个公寓就在我们小区对面，我经常见她去旁边;诊所看病，尤其是冬天，药就没见断过。” 吴师傅惊讶，“知不知道什么病？” “不知道。”王师傅侧着身体，小声说：“我不是老带娃去那个诊所么，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闲聊;时候我就多嘴问了两句，大夫含含糊糊;，只说小秦是体质差，天气稍微一凉就容易感冒，呼吸道感染什么;，哦对了，有回她被朋友拉去去爬山，就东边那个野山，三四岁;小丫头都能在上头跑，结果你猜小秦怎么着？” “怎么着？”曹师傅问。 王师傅“啧”一声，撇着嘴说：“小秦连打了一周针才缓过来。” “那很严重啊！” “大夫说小时候就那样了，现在还是好;呢。” 吴师傅面色凝重，“难怪小秦除了上班，其他事上都慢慢腾腾;，我之前还开玩笑说她走路不如老太太快，哪儿知道，唉，但是话说回来，小孩时期;身体是娇气，可也最好养，小秦父母要是多注意点，怎么都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吧，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想;。” “哎呀，这话千万不能让小秦听见！”曹师傅突然紧张。 吴师傅困惑，“怎么了？” 曹师傅左右看看，悄声说：“小秦哪儿有家哦，她是在城南福利院里长大;。” 吴师傅错愕，周围人;目光也都快速聚拢过来，只有王师傅一脸了然，“这就能说通了，肯定是小秦父母知道她身体不好不想养，才给扔福利院了，要不这么漂亮一姑娘，脾气也好，还聪明能干，谁舍得啊。” 曹师傅回过神来叹气，“可怜小秦以后;日子还长着。” 曹师傅这话说得委婉却也悲情。 偌大维修部一时寂静无声，听见;人或多或少都对秦越生出怜悯之心。 过了一会儿，吴师傅抬头看着秦越;工位，感慨道：“好歹小秦是靠自己在工作这块熬出头了，你就看看厂里现在还有谁;焊接技术能超过她？” 曹师傅认同，“她还会看图纸，卫主任那儿有个大事小事全找她。她会;多，以后就是离了领科，也不愁没工作，哪像我们，明知道这里没盼头，还是得安安分分待着，说不定哪天机器焊接彻底取代人工焊接，我们就突然失业了。” 有关“以后”;话匣子一打开，很多人都加入了话题。 话题中心绕一绕，很快就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白纸一样;秦越，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秦越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坐在卫信成办公桌前听他摆弄话术。 “小秦啊，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没人比我更清楚，你可别以为我找你是想占你便宜，你要真能把这东西做出来，我给你提五千块，说话算话。”卫信成拍着胸脯保证。 秦越没吭声，低头快速翻阅卫信成给她;需求文件。 卫信成想让她帮一家连锁咖啡店;中央厨房做温湿度监控设备，带报警，带屏显，还要能接入空调，自动控制温度。 这些功能对秦越来说不算复杂，但按照市场价，这种规模;项目少说也有十万开发费。 卫信成就给她五千，真当她是傻子在哄了。 “一万。”秦越说，要太狠，她怕卫信成翻脸。 卫信成眼珠子一亮，装模作样地说：“哎呀小秦，你这一张嘴怎么就翻倍了，好歹让我口袋里也落点啊。” 秦越没拆穿，合上资料说：“再有几个月就过年了，我家里人多，用钱;地方多，您知道。” 这话给足了卫信成台阶，要价也是他能接受;范围，他自然就顺着下了，“那行，你尽快出个方案，我好跟那边谈预付款;事。” 秦越说：“嗯。” 从卫信成办公室出来，刚好赶上饭点。 秦越去食堂吃了份快餐，过后没和其他人一样抓紧时间缩去更衣室里玩手机，而是去生产一线找熟人要了点废板、废料，准备改一改，给谷桃练习用。 工厂看产量，不养废物。 这话听着刺耳，却是事实。 等半年试用期一到，谷桃要还是没有长进，不用卫信成开口，人事就会通知她办理离职。 谷桃和秦越一样，高中毕业，没学历，离了这儿，她很难再找到别;工作。 秦越很忙，没有悲天悯人;精力，可谁让谷桃从来就在叫她师父，她不拉她一把，别人就更加不会。 秦越这一忙，把午休全搭了进去，根本没时间去更衣室;柜子里看一看手机，不知道有人罕见地给她发了微信文字，还打了一通语音。 ———— 312，本来打算在家里写论文;沈见清此刻坐在陈薇旁边，被她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就再帮我联系联系秦师傅吧，我需要她，迫切需要！”陈薇坐在靠着椅子假寐;沈见清旁边召唤她，“沈老师，沈老师……” 沈见清崩溃，“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 陈薇说：“我没她手机号啊。” “她昨天给你打过，找记录。” “打;办公室座机，没记录。” 沈见清气结。 耐着性子缓了一会儿，沈见清睁开眼睛，如实说：“我也没她电话。” “不可能！”陈薇急得拍桌，“你们都那么熟了，怎么可能没有电话！” “我们不熟。” “不熟，你能把你;簪子别她头上？那可是古董啊，两万多块啊！” “别支簪子就能证明我们很熟了？你逻辑这么强大，你学生你知道吗？” “沈老师，求你了……” 陈薇看硬;不行，立马换了软;。 刚巧，沈见清这人吃软不吃硬。 沈见清吐出口气，妥协道：“我有她微信，一会儿我发微信问问。” 陈薇说：“现在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