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破裂的伤口随着沈见清走动的动作持续往外渗着血,血迹沾湿的裤子被寒风一吹,冷得刺骨。
沈见清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跛也跛得腰背笔直,肩骨舒展,但身体的本能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出卖了她。
她裸露的手背开始泛起网状青斑,像美艳的鬼怪莅临人间。
喻卉毛骨悚然。
“竟然是你!”
“你想干什么?!”
沈见清从高处垂眸,睨过喻卉一眼,目光淡得不见一丝情绪。
她没有说话,步子仍旧不紧不慢的。
走到喻卉车边时像是突然有了心智,抬手拉开她的车门坐进去,拉手刹、熄火。
然后下来,静静地看着喻卉说:“这里地滑,你爬得又慢,万一溜车了,可能会碾着你的身体过去。”
沈见清用最缓慢的语速,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语言。
喻卉怛然失色,惊得嗓音都在颤抖:“你这是谋杀!”
沈见清细眉微蹙,像是没听懂:“谋杀?”
喻卉指着自己被撞掉的后杠,吼道:“你刚才想撞死我!”
沈见清一下子就笑了:“还真不是。”
沈见清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来,食指关节轻轻抵了一下额角,说:“你之前不是说我疯疯癫癫的配不上秦越吗,是真的,我真有病,而且病得很重。”
沈见清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摊开在掌心仔细端详着:“忘记吃药的时候,我的意识、行为全部都会失去控制,就像刚刚突然撞上来,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放屁!”
“你以前怎么不会失去控制,在〇七一的时候怎么不失去控制,就现在有病是吧?!”
“是。”沈见清说。
喻卉愕然。
沈见清说:“这不是最近受到了一些刺激,病情加重了。”
沈见清握住药瓶,淡淡道:“你最近经常上网吧?那应该看到过关于我的讨论。”
“多不多?”沈见清好奇,“我的意思是……”
沈见清抬起眼皮,眼眶里拉着血丝。她如同诡异触手一样的发丝在脸上乱飞,一次次割裂苍白的皮肤。
“对比起我姐当年的黄图,多不多?”沈见清说。
喻卉狠狠一愣,身体僵在原地。
沈见清笑得明显了一些:“不多吧,而且那么快就被人压下去了。我姐的黄图呢?一传十,十传百,铺天盖地,我这两天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她崩溃的样子。”
“喻卉,你不是知道我姐对我的重要?”
“那怎么会理解不了我突然发病的原因?”
沈见清笑容蓦地敛去,垂视着喻卉:“我是因为想起了我姐的事,日夜内疚、恐惧,自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的。”
喻卉心脏猛地一跳,脱口道:“又不是我传的!有人爱看就有人传!”
沈见清睫
毛微闪,轻轻笑了:“是啊,你只是P了几张图而已,你有什么错,是我的问题,忘不了姐姐的死,活生生把自己逼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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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卉的吼声真震耳欲聋。
沈见清不为所动,只是单手插着兜,另一手一圈一圈拧着瓶盖。
“我为什么要撞死你?你做了什么该死的事吗?”沈见清问。
喻卉哑口无言。
沈见清捏了一粒“药”在指尖,白得刺眼。
“喻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网络谣言的力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喻卉想起自己昨晚的遭遇,瞬间恼羞成怒:“那你为什么刚刚好在这儿L?!”
沈见清把“药”放进嘴里,没有任何水,面色也没有任何改变:“喻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23,离我姐的忌日只剩两天,我出城看看她而已。”
“我怕她一个人孤单,把她的坟迁回江坪了。”
沈见清抬起手,指了个方向,说:“就在那儿L。”
喻卉下意识回头。
……真的是墓园。
“我最近总能梦到我姐死前痛苦的样子。”
“我不知道是网上那些讨论激活了我的记忆,还是忌日快到了,她主动来找我。”
“应该是后者吧。”
“毕竟……”
“她是我害死的,不来找我找谁?”
沈见清的声音太轻,一出口立刻被寒风吹得扭曲:“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
喻卉头发麻。
真论“冤有头,债有主”,沈同宜要找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喻卉手指猛地一蜷,指甲深深抠进雪地。
不可能!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你不要在这儿L危言耸听!”
沈见清盯着喻卉的脸:“我只是在和你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怎么就危言耸听了?”
“网上的讨论没有吗?我姐没死吗?还是,她的忌日没到?”沈见清停顿半刻,说:“还有秦越,她现在还重症躺着。”
话落,沈见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