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秦越!”徐苏瑜失声大喊。
几乎同时,秦越的刀全力落下。
“啊!”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喻卉大口喘息着,脖子火辣辣的疼,她惊恐地抬手去摸,没摸到血,才后知后觉发现,秦越那一刀是擦着她的脖子过去的,扎中她的头发,深深插进墙里。
就差一点。
差一点就会扎中她的喉咙!
“秦越,你疯了!”
徐苏瑜疾步过来:“秦越!”
“咳。”秦越收回手,瞳孔里黑得不见一丝光亮,“喻卉,记着,咳……她会帮你这种人是因为她骨子里善良,我不是,咳……再有下次,这把刀会不偏不倚,从正中央插进你的喉咙。”
话落,秦越肩膀微弓,咳嗽着离开。
徐苏瑜眉心紧蹙,再三确认喻卉没有事后,压着声说:“喻小姐,以你现在的处境,竟然还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喻卉歇斯底里地哭喊:“是她先动手的!”
徐苏瑜说:“下次她还会先动手。”
“喻小姐,你应该是个惜命的人,好好想想是命重要,还是心理那点痛快重要。”徐苏瑜压抑着怒气说。
她和秦越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只从她是个懂爱的人这点就能确定,她不会无缘无故和喻卉动手,她比谁都清楚,真伤到自己了,惹
上麻烦了,伤心难过的会是沈见清,否则前面的事她为什么要那样大费周章?
一刀下去不比什么干净利索。
她是想报复,但不想为此付出无谓的代价,所以今天一定是喻卉先挑衅的她。
徐苏瑜冷声:“喻小姐,秦越不是只会等着被现实摆弄的人,沈见清也不是真的软弱,请你好自为之。()”
“?()?[()”
徐苏瑜不知道前因后果,没办法接秦越的话,她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她以后不会孤单。”
“咳。”秦越点了点头,“之前和您说我故意生病吓到她了,这段时间我虽然嘴上不提,但心里其实挺内疚的,所以一直做噩梦,以后不会了。”
秦越又笑了一声,低声说:“因为我已经在刚刚好的时间把自己赔给了她。”
徐苏瑜:“秦越……”
秦越咳嗽着打断:“徐医生,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等她来接。”
徐苏瑜欲言又止:“你没事吧?”
秦越说:“没事。经过今天,喻卉以后肯定不敢再对我们做什么,这是个好消息,等她把实验做完了,我就告诉她。”
“徐医生,您回去吧。”
“……嗯。”
徐苏瑜犹豫着离开。
秦越忽又开口:“徐医生。”
徐苏瑜回头。
秦越说:“你知道她父母吗?他们有多忙?”
徐苏瑜说:“不知道。”
秦越“嗯”了一声:“那就以后再说吧,我好像也是从今天才开始真的了解沈老师。”
徐苏瑜:“……”
秦越目送徐苏瑜离开。
街灯沉寂无声。
“咳。”
秦越扶着法桐粗壮的树干在街边蹲下,一颗接着一颗吃糖,吃到牙根丝丝发疼。
以后,她什么都不欠沈见清了。
她拿死亡恐吓过沈见清一次,也在不知不
() 觉中用自己赔偿了她经历的另一场死亡,她们之间连命运的生长和消亡都是对等的,还有什么理由总去做哪些没有意义的梦,纠缠那些已经被原谅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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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
秦越抓着胸前的衣服,心脏疼得再怎么大口呼吸也无法缓解。
两年前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再成熟一点,再冷静一点?
她只要再多等一会会儿就好了。
就一会儿,沈见清就不用承受成倍的痛苦。
她费尽力气才能摆脱“害死”姐姐的噩梦,再次爱上一个同性;
她想要拥抱爱情时,被欺骗迎头;
她亲手打翻爱情,想结束荒唐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知道了真相。
她一个人从遍地的恨,挣扎到漫天的爱,磨损了心气,还要被知道她是谁的人一次次用血淋淋的过去凌迟、控制。
她就是个重伤未愈的普通人,疯了才是常态。
不疯……
“猫逗猫?”沈见清戏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秦越咬碎了一颗糖,蹲在她面前的流浪猫一溜烟跑远。
秦越转头看向沈见清。
她左手提着方老师寄过来的米老鼠曲奇礼盒,右手插在衣兜里,受她仰视的时候,浑身被光打亮,看不见一丝旧日的阴霾。
……她不疯,是在等她回来。
秦越抓在胸口的手一点点松开,仰头看着沈见清,问她:“沈老师,你觉得什么时候是我离你最近的时候?”
沈见清一愣,弯腰在秦越面前,视线从她细长的手指上扫过,意味深长地说:“你说呢?”
秦越短暂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