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门窗紧闭,喻卉披头散发地朝黄文丰大吼:“现在怎么办?!”
黄文丰坐在沙发上,满面颓色:“我哪儿知道怎么办?我早提醒过你在公共场合注意一点,注意一点,你就是不听……”
“你现在在怪我?!”喻卉面目狰狞,“我在公共场合给你摸爽了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拒绝我?!”
“卉卉……”
“昨天你还只是婚内出轨,道德败坏,现在多了学术腐败,呵,”喻卉冷笑一声,嘲讽道,“自己管不住学生,扭头来怪女人,黄文丰,我都跟你在一起六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孬的?!”
黄文丰暴怒:“我孬?!要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我能给你砸这么多篇论文?!我都55了,这辈子可能就这一个孩子!”
“那也是我有本事生!不像你跟你老婆,光上床不下蛋!”
“喻卉!!”
黄文丰怒极抬手。
喻卉立刻扬起扭曲的脸,往他手底下送:“打啊!你今天这巴掌只要敢打下来,我立刻把你PUA男学生,骚扰女学生的丑事抖出来,看看到底我们谁更丢人!”
黄文丰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那些把柄,只能先行妥协:“卉卉,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内讧?”
喻卉:“能啊,你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让我的工作不受影响,我就保证以后绝口不提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受影响最大的人是我。”
“你可以找你父母。”
黄文丰一愣,矢口反驳:“不可能!他们都快80了,我不可能让他们替我擦这种屁股!”
“他们不帮你擦,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喻卉两手环胸在沙发上坐下,交叠着双腿,“你能一路爬到这个位置,除了你的学术能力,不就是因为有对好父母?”
“黄文丰,手里有伞却不拿来的挡雨的,那是傻子。”喻卉说。
黄文丰不语,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这次的事不是小事,短短一天时间不到就已经发酵到了全网。
今天一大早,他收到学校通知,全面暂停各项行政和科研的工作,这基本等于表态,再拖下去,他的下场只剩一个——解聘。
解聘和调离不同,后者他还有机会翻身,前者就全完了。
“我去打个电话。”黄文丰沉声。
喻卉搭在胳膊上的手不动声色握紧。
六年了,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身边知道黄文丰的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死心塌跟在这样一个又老又丑,还有家室的男人身边,只有她自己清楚,黄文丰不止能让她离开装备院那个破地方来〇七一,还能让她从科研转管理,后半辈子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母凭子贵”——黄文丰结婚二十几年生不出来孩子,家里早就愁死了,如果知道她生了一个,这个孩子还非常爱她,绝对离不开她,呵,他不离婚娶她都不行。
以他的家世,只要她进了那扇门,后半辈子就是躺着什么都不做都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人阿谀奉承。
喻卉高高地仰起头颅,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女儿拨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立刻又是一副让人作呕的温柔面孔。
而她,打心底里厌恶小孩儿,出门从不亲自带她,但又要绝对真情实感地爱她,时刻关注她的喜怒。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平衡厌恶的同时,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
约十分钟,黄文丰从房间里出来说:“我妈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黄文丰这话正中喻卉下怀,她面上却要不动声色:“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跟你回去干什么?”
“你是我孩子的妈。”黄文丰说:“我跟他们说了孩子的事,不然他们不会答应保你。”
“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一个人养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没人要跟你抢,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喻卉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和黄文丰对峙良久,说:“恬恬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绝对不会离开我。”
黄文丰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赶紧走。”
喻卉俯身去拿手机和包。
忽地,手机一声响,屏幕上出现新邮件提醒。
喻卉只看到前面那句“喻卉,是你吧”,眼神立刻就变得阴沉狠毒。
黄文丰走到门口回头,见喻卉还在原地,烦躁地骂道:“你到底走不走?!”
喻卉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攥紧手机往出走。
没事,只要她今天顺利得到黄文丰父母的认可,什么视频,什么高中厕所里睡学姐,想处理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算威胁。
对!
喻卉打着她的如意算盘快速和黄文丰往机场赶。
三个半时后,黄文丰家。
黄母穿着纯手工旗袍,一身高贵地放下茶杯,说:“喻小姐,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把孩子送到我们家,我们送你出国,以后每个月20万赡养费,你和文丰再无瓜葛。”
黄母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喻卉脑子里有片刻空白,她很快冷静下来,把在酒店和黄文丰说的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