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戴上养耳洞的银针,全程一言不发。
秦越也像是在做一件不疼不痒的事,自始至终,周斯都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过大幅度的表情变化。
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从店里出来,周斯一直在接电话。
大概十分钟。
再回头,秦越弯了一下腰,蹲在路边,于人潮汹涌的街头哭得寂静无声。
————
“她那会儿刚到南边不久,每天就做三件事:工作、吃饭、睡觉,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是一张拉到了极致的弓,哪怕只是一阵微风吹过去,都能掀起万顷震动。”
周斯抬手摸了摸耳垂上并排的三个耳洞,笑
了一声说:“我当时也真够蠢的,走过去第一次句竟然是‘哭什么’,她说耳朵疼,呵,捏个耳洞能有多疼,和打一针的感觉差不多,后续反复红肿发炎才最磨人,她反而不声不响的,每天往包里塞着消炎药,疼了拿出来抹一抹,日子就过下去了。”
“沈老师。”周斯抬头看着沈见清血色尽褪的脸,犹豫了几秒,“她哭是太想你了,但是在新微信里找不到你,不能和店里那个女孩儿一样跟你撒娇,让你心疼,也不能亲口问你一声她好不好看。”
沈见清身体抖动,像是站在滂沱大雨里,目之所及,只有寒冷。
“她好看。”沈见清说:“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就是她。”
没人比她更好看。
她最好看。
……
沈见清反复肯定,仿佛只有这样不停歇的重复着,她心里的疼痛才会减轻一点。
思绪一动,勾画出秦越无声哭泣的模样,她又立刻心如刀绞,哽咽着说:“她好看。”
周斯坐起来,在嘈杂的音乐声中问她:“那你还想不想要她?”
想。
无时无刻不再想。
“可是她不理我。”
没有喜欢别人,也不理她。
心里肯定还在怪她当年那么狠心,说话那么难听。
沈见清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周斯无可奈何地叹息。
两个都是聪明人,怎么一在感情里碰面就全变得蠢笨迟钝了?
是她刚才那些话说得还不够明确?
周斯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说:“沈老师,她不是不理你,是怕见你,怕忍不住会离你太近,再次伤害到你。”
周斯话音落地,空气里重金属的强烈鼓点骤然转变成了缱绻深情的浪漫曲调。
沈见清被自责和内疚掩埋的心脏受到两处安抚,刹那之间同理智连接到了一起。
秦越在雪地里走近她,房门外担心她,卫生间里不气她,都在爱她。
她说不认识,说给她找代驾,说在周学礼和她之间选前者,说不喜欢吃疙瘩汤,也是在爱她。
她在爱里,进退两难。
沈见清弯下腰,几乎压制不住悲恸。
她现在怎么可以这么胆小??
遇到事情只会一味的胡思乱想,自我否定,甚至无能狂怒,把那个一心为她的女孩子折磨了一次又一次。
可她还是爱她。
就在刚刚,她还去了后门口找她。
沈见清奋力压抑着的哭声扭曲难听。
周斯给宋迴发了条微信,让他找个借口在外面拦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留足时间给沈见清平复。
她花了近十分钟。
重新直起身体的时候,通红的眼睛和鼻子看不出一丝会上那个沈老师的影子。
周斯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可以是她不用承受这种痛苦,悲是她得不到这样的爱。
周斯收起手机,沉下声说:“沈老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从秦越透露出来的片段里能大概判断,她很介意自己犯的那些错,所以即使她已经承担了该承担的错误,也一直在想办法补救,还是不敢靠近你,那么,你如果还想要她,就只能放下芥蒂,去拥抱她。”
沈见清咬着唇,心脏**的一片。
分手的话,她说得太狠了,尤其是“子午”外面那些。
就是在那天,秦越抓着的手,第一次提起了对她感情的由来。
“沈老师,你摸过太阳吗?”
“你见过光有形状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任由秦越用一声“对不起”,默默结束
了自己长达21年的坚持。
那么艰难的决定,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巨大的伤痕。
她就开始害怕了。
害怕也要在走之前把她未来的生活安排好;
害怕也在要走了之后回来看一看她。
看她过不得好,更怕,然后更加努力的弥补。
如果不是从小的处境养成了坚强的性格,她撑得住吗?
沈见清不敢想象,心碎欲裂。
周斯声音低缓地告诉她:“沈老师,秦越虽然27了,但在我们面前,她还很小,小孩子不宠,不让她犯错,还和她谈什么恋爱?小孩子犯了错也要好好哄,哄到她不怕了,再去抱一抱她,否则她永远都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周斯的话每一句都刚刚好,戳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