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的女子胆小,根本不敢隐瞒,哭着说道:“这是我从后院挑水的小厮身上偷……偷的....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让自己今日看起来鲜亮些。” 她不住地道歉,眼泪滴满了衣裙,心里万分悔恨自己不该贪图旁人的东西。她只是见那小厮一个大男人,应当也不需要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便趁其不备偷了来。 卞宁宁反应过来自己吓到了她,松开手,从袖中掏出几颗碎银:“这珠子卖与我吧。” 女子停了啜泣,犹豫地说道:“可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我会将它物归原主的。”说完,卞宁宁将碎银塞到她手中,接过珠子,揣进了袖中。 “不过,姑娘可还记得带着这珠子的小厮如今在何处?” “他……他就在后院,似也是刚来没几日……”女子说完走到窗边,朝着藏曼阁后方的院子指了指,“我今早瞧见他在那处院中。” 卞宁宁也望了过去,大致看了个方位。 女子指完方向,便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不敢再吭声。 就这般坐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温仪才给了她们赏银,让苒娘来将她们带了下去,自然也替这些女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她们拿着不菲的赏钱,各个面色红润,喜上眉梢,苒娘摸着怀里的金疙瘩也是十分满意,带着姑娘们袅袅离去。 从藏曼阁出来,四人先回了落脚的客栈。 “雁之已经去寻那小厮了,莫忧。”沈寒山握上卞宁宁的手安抚道。 温仪与白匀也跟着附和。 卞宁宁面色苍白,勉强提了个笑,朝着沈寒山说道:“还有件事,得劳烦你挂心。” “你能否去信遥州知府,让他好生查查那静居庵和藏曼阁,救下那些无辜女子?”她反握住沈寒山的手,眼里满是希冀。 她自知如今无法将那些女子都带走,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她们或许曾经也是家中父母的掌心珠,是被歹人所害,才落到如此地步。 白匀却是一笑,说道:“放心吧,刚回来沈少傅就写了信让人送走了。” 沈寒山颔首,才终于安了卞宁宁的心。 “我已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遥州知府,让他妥善处理,救出被拐女子,不愿离去的,也尊其意。为非作歹的恶人自当惩处,此后藏曼阁与静居庵会由官府接手。” 最懂她之人,莫过于沈寒山。他早知她放不下,也因其同样无法对此恶行视而不见,所以早已在回来的路上打好了腹稿,回了客栈便送了急信出去。 卞宁宁眼中的希冀成了感激,亦掺着惊喜。 温仪看着二人愈发亲近,心里也是高兴得紧,脸上挂上笑意。 白匀则一手撑头,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她。 夜色暗了下来,桌上的烛台愈发亮堂,客栈前厅的嬉笑声也渐渐消沉。 “主子,人带来了。” 雁之跪在桌旁,引了人来见。卞宁宁看去,既欢喜又怅然。 “是你,当真是你。” 这小厮是卞亦枫府上之人,她见过的。小厮也认出了她们,激动不已,顿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个不停。 “丹荔呢?”她问。 “呜呜呜……”小厮抬起手一顿笔划,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指着外头。 “他……”卞宁宁看出了端倪,望向雁之。 雁之默了一瞬,说道:“他被人割了舌头。” 卞宁宁愣住了,温仪顿时捂住嘴惊呼。就连沈寒山和白匀两个男子,都不禁皱了眉头。 白匀站起身,蹲到小厮跟前:“别怕,我是大夫,帮你瞧瞧。” 泪水落个不停,小厮绝望地张开嘴。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他就从未听说过被人拔了舌头,还能恢复如常的。 果不其然,白匀看完后,也是一阵摇头。 卞宁宁怜其不易,说道:“你放心,我会去信给九王爷,今后妥善安置你,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小厮听完,感激地朝她拜了拜,而后便又是一阵无声落寞。 “你可知丹荔如今在何处?能否写下来?” 她转身从书案上取过纸笔,递上前。可小厮只看了一眼,却满是迷惘地摆手。 “你……不会写字……” 她抬起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笔杆落到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沈寒山扶起她,说道:“既如此,我们换一种方式。” 他转头看向小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