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宁宁回去之后便先去找了沈寒山,奈何小厮告知她,沈寒山一早就出门去了,就也只能耐心等他回来商议丹阳杀手一事。 她独坐在自己院中,思忖着遥州一行耽误许久,但好在挂心之事也都了了,如今该是回平冶的时候了。 而后她又想,是否在离开遥州前再去瞧瞧刘礼。可又觉无法同刘礼解释,她明明还在遥州,为何这段时日未看他,便只能作罢,不扰他如今的生活了。 她急着回平冶,便坐不住了,索性起身回屋收拾起了行李。可刚收了一个包袱,却突然想起今日丹荔还未回来。 心头一阵发紧,而后砰砰直跳。她手里拿着还未装进包袱里的衣裳,却怎么也无法安心再收拾下去了。 她放下手头的东西,去往丹荔的院子,可不出所料地,院里屋里空无一人。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膨胀,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自从丹荔随他们来了遥州,从未无端消失这般久过。虽说之前丹荔也会出去游山玩水,但总会在约定好的时辰归家。 可这次,已过了约定时候一夜一日,丹荔却还是没回来。 眼见日头下坠,卞宁宁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便要出去寻沈寒山和卞亦枫。 刚走到正院,却碰上了独自坐在院中发呆的温仪。 温仪见她火急火燎地往外走,追上前问道:“宁儿,你要去哪儿?” 她站住脚,拉着温仪说道:“丹荔还未回来,我担心她当真出事了。” 温仪听完也是一惊。 前段时日丹荔总是外出游玩,她还羡慕得紧。后来忙着姚轩母亲一事,她们也没有再过问丹荔的去向。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她好像已有三日没回来了。” 卞宁宁焦急难耐,越想越担心:“她说好昨天日落前要回来的,如今却还不见人。虽说九皇叔派人跟着她,但若当真出事,一个小厮又如何护得住她?” “可……可我们又该去哪里寻她?”温仪虽说也急,却毫无头绪。 “去文镇,鸿山。” 丹荔临走前留的话,正是说她听说文镇的鸿山秀美,想去看看。 温仪点点头,将手里的鞭子掖到身后,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卞宁宁看着她,脚下却未动:“咱们俩不能就这么孤身前去。” “那叫上沈少傅?”温仪问道。 “还不够,最好让九皇叔再给我们些人手。” 卞宁宁这边话音刚落,卞亦枫和沈寒山就从府门外缓缓走来。 “丫头,又要我做什么?”卞亦枫手里拿着折扇,边说边摇着。 卞宁宁见二人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沈寒山与卞亦枫并肩站着。卞宁宁只瞥了他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也不知为何,昨夜之后,今日再看他,竟然生了几分羞涩。 但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也心知现在也不是害羞的时候。但还是在她再次开口说话前,听到沈寒山一声轻笑。 她假装没听见,心急如焚地说道:“丹荔还是没回来,我们得去找她。” “去文镇?我同你一起去。”沈寒山走上前,同她站到一起。 她这才又看向沈寒山,点头应下,又说道:“但还请九皇叔借些人手给我们。” 卞亦枫当即便应下了:“这有何难?” 说完,他便朝着远处站着的小厮招招手。小厮快步跑过来,附耳听卞亦枫吩咐了一阵,而后便往府里去了。 “我已吩咐下去了,拨一队精卫给你们,你们且去便是。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与你们同去了。” 自从到了遥州城,卞宁宁也发现他这九皇叔忙碌了许多。毕竟手里那般多的铺子产业,打理起来也是要费些功夫的。 而卞亦枫身为皇子,有权培养合理数量的精卫,由他指派的人定然是个中高手,也不会落人把柄。 “这便够了,九皇叔事务繁忙,便不必同我们前去了。我们此行找到丹荔,也可直接回平冶。而若是丹荔回来了,九皇叔也可帮忙接应。” 卞宁宁说完,却是后退一步,抬手贴额,屈膝躬身,朝着卞亦枫行了一个后辈之礼。 卞亦枫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这侄女还是第一次向他行此大礼。 如此,便是此行分别之时了。 他收回心思,朝着沈寒山嘱咐着路上要多加小心之类的话。这回,倒当真像是个长辈了。 沈寒山也听的认真,难得在他面前谦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