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见他独自一人,便问了几句,得知沈寒山也来寻你了。” “我逼着阿隐告诉我沈寒山的行踪,给沈寒山去了信,问你是否平安。结果,此人实在狡猾,这么久了,一封信也不给我回!” “我怕你出事,被这个歹人所害,这才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 温仪指着沈寒山,说完这番话,心里的火越窜越高,眼看着就要压不住。 卞宁宁又转向沈寒山,却见他一脸无辜地说道:“当时我正昏迷着。” 因他要阿隐盯着平冶中的变动,及时同他汇报,他一到天茴镇就给阿隐去了信,所以阿隐才有法子寻到他。而温仪给他来信时,他正因肩上的伤昏迷着,如何顾得上回信? 再后来,就单纯是因着他给忘了。 而卞宁宁自然不会忘记沈寒山替她挡的那一剑,看向沈寒山的眼神了也柔和了几分。 她拉过温仪的手,宽慰道:“这一路发生了些事情,他也是实在没顾上给你回信。” 温仪是烈火般的性子,卞宁宁便是那能灭火的春雨。她不过劝了两句,温仪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卞宁宁笑说道。 沈寒山也十分配合地点点头:“若不是实在分身乏术,温大小姐的信,我又怎敢不回?” 温仪的怒火彻底消了下来,将面前二人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可眉眼还是那副眉眼,人还是那个人,也没什么不同。 看了片刻,也没觉出究竟是哪里不对来,便只能作罢。 “行吧,既如此,本小姐就原谅你了。” 这话自是说给沈寒山听的。沈寒山只微微笑着,不再接话。 安抚好了温仪,卞宁宁却是敛了笑意,正色道:“可你就这般出来,未免也太鲁莽了。” 温仪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一双晶亮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吱唔道:“我哪里鲁莽了......” “哪里鲁莽?”卞宁宁却反问道,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温仪身上穿着的男装,“你以为换个男装,旁人就瞧不出你是个女子了?” “你孤身一人,从平冶到遥州,也真够胆大的!” 温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不相信地摇摇头:“我这样子,哪里看得出是个女子了?不过是因为你认识我......” 话还未说完,温仪却突然想起方才她在客栈外,那客栈杂役唤她的那声姑娘。只是当时她急着见沈寒山,未曾发觉。 原来竟是这般容易就被识破了,亏得她还以为自己这身打扮万无一失呢。 温仪自知理亏,便垂下头不说话了,仿佛等待夫子惩罚的小童。 卞宁宁见温仪这样子也心有不忍,知她是因着担心,这才马不停蹄赶了来。还好,温仪好歹平安来了,这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 “不过,你就这般走了,姚氏那边没有为难你?”她又接着问道。 谁知温仪听完却是粲然一笑,可那笑里却带着嘲弄的意味:“放心吧,姚氏现在可顾不上我。” “为何?” “她啊,现在正忙着对付她带回府的那头狼崽子呢。” 狼崽子? 卞宁宁想了片刻,这才道:“你是说姚轩?” 姚氏千辛万苦从姚氏宗族里挑选出来,未来承袭国公之位的那个孩子。 温仪点点头:“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姚氏以为带回了姚轩,从此以后便高枕无忧,可谁知,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姚轩如何了?”卞宁宁问。 温仪正欲再说,却又见沈寒山正饶有趣味地旁听着,心下不悦,便横了沈寒山一眼,闭口不再言语。 卞宁宁也瞧了眼沈寒山,无奈了然。她原想让温仪接着说,又怕温仪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想了刹那,继而说道:“夜深了,沈少傅先歇着吧。” 她又转向温仪:“你随我来。” 说罢,她也不管沈寒山是何反应,拉着温仪径直出了屋子。 沈寒山看着她轻手合上房门,便灭了烛火躺回床榻之上。 分明方才还很疲累,现下却觉得头脑清明,浑身是劲。 他忆起方才卞宁宁搭在他衣领上的玉手,在泼墨般的长夜里,无声笑笑。 而卞宁宁却无暇再去想这些,她拉着温仪一路回了卞亦枫的府中。好在卞亦枫留了马车和随从,将她二人一路安然送到。 温仪跟着卞宁宁好一番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