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叶辰安反应过来,朝着沈寒山躬身行礼:“沈少傅。” 沈寒山却未应声,只沉眼看着卞宁宁。 卞宁宁虽一直低着头,却也听出了来人是谁。她感受到了那道灼灼目光,心中不悦,只觉浑身不自在,遂出声告辞道:“二位大人有事要聊,我便先不打扰了。” 她刚转过身,却又突然回头,朝着叶辰安说道:“叶大人随时来对面店中寻我便是。” 叶辰安还未来得及应声,却听见沈寒山冷哼一声,说道:“青竹姑娘莫急,沈某还有一桩生意要介绍于你。” 卞宁宁拧着眉头看向他,心中疑惑,问道:“何事?” 沈寒山负手而立,却是不答。 叶辰安看着面前二人只觉十分怪异:“沈少傅识得青竹姑娘?” 沈寒山提起唇角,挂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我年少穷困时,曾受惠于青竹姑娘的父亲,与她,已是旧相识。” 叶辰安恍然大悟,感慨道:“竟有如此渊源!” 难怪沈少傅说要介绍桩生意给青竹姑娘,今后若是有沈少傅和他的照拂,想来青竹姑娘的日子便不会太过艰辛。叶辰安暗自心念及此,便觉舒怀。 卞宁宁漠然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再,并不搭腔,只听他二人寒暄。 沈寒山看着叶辰安那真诚的模样,却是愈发不耐,遂说道:“太师命我来寻你,他老人家有要事与你相商,还请叶大人跑一趟太师府罢。” “是,我这就去。”叶辰安朝二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四下再无他人,卞宁宁这才低声问道:“沈少傅有何指教?” 沈寒山却答非所问:“郡主不愿告诉我住处,倒是愿意让叶辰安来寻你。郡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卞宁宁冷笑:“难猜吗?我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了。” “我不过是想离沈少傅远些罢了。” 她迎上沈寒山的目光,眸中没有丝毫情绪。 沈寒山脸上挂着笑,却也未达眼底:“那只怕郡主无法如愿了。” “我奉太师之命来大理寺取一封卷宗,不知郡主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去?” 卞宁宁闭眼深吸一口气。她对沈寒山总是能轻易猜到她心之所想,深觉无奈,却又偏偏让她无法拒绝。 “沈少傅不是应该立马去叶大人和郝太师面前揭穿我吗?为何还要帮我?莫不是两头的好,沈少傅想尽数占全了?” “做人,贪婪太过可不好。” 沈寒山却是笑出了声,连俊眉都染上悦色:“郡主当真风趣,那敢问郡主这头,有什么好?” 卞宁宁横眼看着他,对他这全然不知廉耻为何的作态十分不耻,便不愿再接话,只怕又被他挖了坑。 “我沈寒山做事,凭心而行罢了。今日我就想带郡主去看看我大理寺存放卷宗的地方在何处,又如何?” 沈寒山说罢,便朝着东边楼阁去了。卞宁宁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终是跟了上去。 她假装乖顺地跟在沈寒山身后,见来往官员纷纷向沈寒山作揖行礼,她便只能将头埋地低低的,只盼旁人不要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沈寒山的侍女才好。 走了片刻,周遭的人渐渐稀少了,沈寒山这才又开口道:“郡主今日在大理寺的壮举可是人尽皆知了,你便是把头埋得再低,只怕也无用了。” 卞宁宁听言,便干脆站直了身,抬头问道:“连你也听说了?” 沈寒山点头,却突然驻足,出声问道:“郡主非要验这案子,除开为了混入大理寺,可还有旁的原因?” “沈少傅想说什么?”卞宁宁亦停下脚步,却并不看他。 “沈某只是猜想,郡主不顾后果地要帮那疯妇,兴许有几分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沈寒山答道,声线清冷如秋山之泉。 卞宁宁交握于身前的双手,在衣袖的遮掩下微不可差的收紧,双眼划过一丝仓皇,却瞬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沈少傅未免太自负了些,我不过是见那妇人可怜。况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我正想方设法混入大理寺,这样好的机会我怎能错失。” 沈寒山朝她走近一步,俯身与她平视:“是吗?” 二人四目相对,寂静无声,唯余一旁庭院假山之下的潺潺水声。 春深桃落,妃色花瓣在清风中下坠,在池塘之上点起淡淡涟漪。 方寸之间,万千思绪,却不过只扰了卞宁宁刹那。 她后退一步,冷若冰霜地说道:“沈少傅不是要去看卷宗吗?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