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开始创业,春雨比自己酒楼开张的时候还要兴奋,只盼着她能打开一片新天地。当着付氏的面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定金,约了交货的时间,并说了几句恭喜发财的话。 事实证明,彩云确实是一个头脑非常好用的人。在给儿子做了几身衣服、又接了一单新娘喜帐的活计之后,她就专门做出了婚庆绣品套装和孩童服饰套装,主要卖给家境殷实但又买不起精致绣品的人家。这个市场群体一直被忽略,但是事实上非常庞大,她的生意一下子就火爆起来。 她的生意繁忙起来,再借用绣坊一角就不大方便了,春雨帮忙,有汪牙婆跑前跑后,不久后她们的布艺坊就换了个铺面。 “虽说铺面是租的,可也是我自己的生意,真的觉得不一样,要在从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彩云忙得饭都顾不得吃,却十分高兴,精神抖擞的。 “你再忙,也别忽视了康儿,得空就跟他玩上一会儿,小孩子这么大,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于嬷嬷也专门来贺喜,顺便提醒了她一句。 彩云一笑:“那是自然的,小玉带着他,就在后头院子里玩耍,有时候他也在我房里,我一边做活一边陪他说话。后院也有炉灶,吃饭喝水都少不了他的。” “你婆婆那边……”于嬷嬷还是有些担心。 春雨也转脸来看她。 “不妨事。”彩云底气十足,“我倒觉得,如今她才是真正敬着我了。从前总有几分,怎么说呢,还是摆个长辈的谱吧,毕竟我那四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不多,又没有什么娘家,等我又买了第三套宅子的时候她就客气多了,至于现在,那更是比亲生的都好。商户嘛,总是利字当头的。” “可你这铺子里也没她的份子啊,难道你赚的银子要交给她一份?”春雨刚问完,瞧见彩云那熟悉的表情,顿时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秀萍那个下作丫头还在兴风作浪呢?”于嬷嬷突然问。 彩云脸上的笑容略收:“这几日她可受罪了,不知怎么没保住胎,正在做小月子呢。身边也没人伺候,孩子又小,昼夜的要人,她身子亏得都不像样了。” “奶奶就是厚道,不说刻薄话,叫奴婢看,那就是报应,自作自受!”小玉插话道,“就这也没消停了,还时常骂我们奶奶呢,也不想想,是我们奶奶把她买出来换了自由身呢,许她做出那没脸的事,就不许别人不伺候她了?” 春雨和于嬷嬷面面相觑。 彩云就叫小玉别说了:“往后跟你如意姐姐学学规矩,说话尤其要小心,旁人的事别多话。” 等小玉带着明康去吃果子了,彩云才说:“我倒也不是贤良大度,我恨他们恨得什么似的,只是不想说这些口舌是非罢了。我们娘们日子越过越好,在这个家里分量越来越大,她就越得憋屈死。再加上这位二少爷也不是个有本事的,扒上他这根高枝也是白搭。” 春雨想起付二爷骂自己那茬来,觉得彩云看得透彻,找这么个阿斗富二代,秀萍也不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贪心太过利令智昏。 她们这里说着秀萍,埋头干活的秋萍气得脸都发白了,低声插话道:“彩云姐把我们赎出来,就算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那也是我们的大恩人!秀萍那个没廉耻坏了良心的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来,活该是要有报应的!” “你是个好的。”于嬷嬷语气温和,“你彩云姐是个厚道人,她亏不了你。” “彩云姐给我一成份子哩。”秋萍有些不好意思,“本钱主意都是彩云姐的,我就做些针线,拿着工钱,还多给一份分红,真的是没脸要。” “给你的你就拿着,以后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于嬷嬷说,“手里有银子,日后在婆家就有底气。” 秋萍却低了头。 于嬷嬷瞧见不妥,就问缘故,原来是之前说的亲事不大顺当,被人嫌弃岁数大,当过奴婢。“其实这也算秀萍走了岔路的一个原因,我们都说不着好人家,给人当后娘又不甘心,可头婚还拖到这么大的也没什么好人了。” 有些事情是很玄妙的,就在这之后没几天,就有人来给秋萍说媒了,因为秋萍也没有父母亲长,便直接找到了彩云这个老板这里。 “我仔细问了问,竟是熟人。”彩云笑着指指楼下,“你道是谁,你的烧烤师傅胡胜他三哥!” “瞧你这样子,我还以为说的是胡胜呢!”春雨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你觉得好?我只记得他家兄弟极多,家里很穷吧,不然当初胡胜也不会在我那小饭馆当伙计了。” “是,不过如今好过了不少。他家三个女儿都出嫁了,本来就穷,嫁妆又带走了不少,这也是我考虑的一个原因,这家虽穷,却疼孩子,男女都疼,是有人情味儿的人家。这几个姑娘也是好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