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时候,她身后还跟了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是我自己买的丫鬟。”让小丫头去倒茶,彩云才跟春雨说了,“就是寻汪大娘给找的,乡下小丫头,不大机灵,好在心眼儿实诚,相貌也一般,没那么些想头。我婆婆身边才一个婆子,我也不好太过了。因着我如今不便,自己掏银子买个人伺候,婆婆妯娌倒是也没人说什么。” 彩云处理这些琐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春雨光听着就觉得很受教,看她似乎心情好转了许多,对生产不算紧张慌乱,也觉得放心不少,便跟着说:“我也托汪大娘给踅摸了,过些日子我也要买个丫鬟跟着呢。” “阿弥陀佛,你可是想开了。”彩云打趣了一句,又问起她的来意,春雨这才说起借钱的事儿。 彩云就道:“难怪你舍得买丫头了,那么远的路,若是天天早晚的跑着,旁的不说,光安全这一样,就叫人捏把汗。便是京城里向来太平,你一个十九的大姑娘,成天一个人来来回回的,也该招人闲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内室找银子,没说两句话的功夫,她就拿了个盒子过来,放到春雨面前:“这是我现在手里所有的银子了,刚够三百两,再没有了,你还得再找别人凑些。” 春雨低头看了看,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几个十两、二十两的银锭,甚至几串铜钱,加在一起,刚好三百两。她有些犹豫:“你这全部家当都借给我可不行,你自己还得花用呢。” “无妨,我是这个家正儿八经的媳妇,吃用自有婆家,我也用不着什么花销,且我那两处宅院每个月还有银子送来,不愁银子。反正你的铺子都赚着银子呢,还得也快。”彩云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我信不过谁我还能信不过你嘛,尽管拿去就是。” 再推辞就矫情了,春雨收起银钱,看她露出疲倦之色便告辞了。 她自己有四百两现银,得了这三百两,又去找袁老太太和汪牙婆各借了五十两,这才把铺子买了下来。第三张房契到手,春雨已经不那么激动了,淡定的收好,就开始筹划接下来的事情。 平顺自己看着的那个铺子和租的陆琳的这个铺子相隔有一段距离,但是都处于外城中间,现在在内城有了新铺子,她就决定把租的铺子关了,另外寻一处地方当作坊,两个店铺都只做零售,这样能降低成本,提高效率,但是缺点是没法在铺子里卖那些需要现做现吃的新鲜糕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毕竟底子薄,做不到一步到位十全十美,只好暂时这样,等以后有条件了或是再开大店铺,或是在铺子里增加现做的品种。 人员安排上,她准备让平安去小铺子,把赵平顺叫过来,去做新铺子的掌柜,铺子里的伙计就让他负责招聘管理,陈氏等人都跟着她去作坊,陆明负责往两个铺子送货,暂时买不起马车了,就让陆明自己雇车去送。 这些章程理顺了,春雨便请汪牙婆帮着寻个大些的宅院,专门当作坊用。新铺子要修整,一时不开张,现在的两个铺子一个饭馆一个月能攒出九十多两,外债先拖一拖的话,再过个一两个月应该能攒够买一个院子的钱,就直接买下来,以后作坊也就安定下来了。 租来的铺子得通知房东,过几个月要退租,春雨便抽空去了一趟彭府,想找常嬷嬷说说这件事儿。没想到常嬷嬷亲自出来,把她迎进了府里,边走边说:“你来了正好,也来跟咱们奶奶说说话。她这几日精神好些,听说你来了,很是高兴,想见你哩。” 春雨有些发愁,轻声道:“我又买了铺子,那个铺面我想退租,今天是想跟您说这个事儿的。” 常嬷嬷愣了愣,旋即笑了:“那可是大好事,恭喜你,又置了产业。买卖就是买卖,一码是一码,你莫担心,奶奶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红缨早就说了你让她去找你的事儿,奶奶虽说没用你做什么,心里却是领你的情,听说你来就很欢喜,这些日子了,难得她露出个笑模样。”